鳳賢自己就是個追求美食的老饕,他那身好廚藝就是這麼練就的,但他也是個懶人,還任性,犯起懶來誰的面子也不賣。
月前來了個z界新貴,自诩鳳鳴的得意門生,來鳳府不必太見外,當着夥計的面與同行的人誇耀鳳賢廚藝了得,今天有口福了雲雲。
結果鳳賢連面都沒露,對外說身體抱恙,其實在後院嗑着瓜子罵閑街:“什麼阿貓阿狗都自稱我大哥的門生,我大哥又不是教書的,哪來那麼多門生?不去,五爺伺候不着他們。”
莊琦說那人的确是他大哥的門生,能有今天與大哥的提攜有很大關系,當然這人也是真的有頭腦有遠見,不是他大哥門生時也沒站錯過隊,不然也有不了今天。
鳳賢噗地吐出個瓜子殼,把一雙鳳眼翻的不見黑眼仁:“靠我大哥爬上來的,來我這嘚瑟什麼?他當我大哥退休了就是他的天下了嗎?我看他是被下面人捧的小腦萎縮了。”
莊琦也由着他,他不伺候那就讓廚子去伺候,敬道菜,送瓶酒,自己再過去喝杯酒寒暄兩句,就當給那位新貴圓了臉面。
池洋過來就是貴賓級待遇了,鳳賢親自做了一桌菜,席間還不住的親手給他布菜,讓他多吃一點。
池洋無奈道:“别夾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我也不想吃成胖子。”
鳳賢一個大意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又犯了,脫口道:“太瘦了顯老,你這幾個月起碼老了五歲。”
恹恹地池洋被這個二百五氣精神了,抄起筷子要抽他,路希哭笑不得的打圓場,讓五爺少說兩句。
鳳賢看池洋氣的有了生氣,倒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對策,不過火候得掌握好,别給池洋氣走了。
用過午飯,池洋說累了,要上樓睡一會兒,鳳賢非帶他們去賞紅葉。
路希道:“去吧,你現在睡了,晚上又該睡不着了。”
杜骐羽拿來大衣圍巾,幫池洋穿戴。
池洋耐不住他們說勸,到底還是穿戴暖和出去了。
山裡冬來早,寒露過後漫山的楓葉就紅了,再一場冬雨落下,紅葉上便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殼。
鳳賢喊杜骐羽給他們三個拍照,池洋被兩人推到C位,闆着那張形銷骨立的臉道:“你們這麼嫩生,我站你倆中間不是更顯老了?”
鳳賢道:“你這老妖孽都出塵絕豔這麼多年了,襯托我們一回怎麼了?”
池洋被氣笑了,路希被逗笑了,杜骐羽抓拍下來,感覺幹媽還可以笑的再開一點會更好看,于是道:“這麼看還是我爸當得起出塵絕豔這個四個字。”
路希撫了下垂在身前的長發,配合道:“你那是兒不嫌母醜。”
池洋輕笑出聲,再度被杜骐羽抓拍下來,這張的效果果然更好一些。
杜骐羽看完照片晃了晃手裡的相機:“都很美,兒子要珍藏。”
三人沿着鋪滿紅葉的小徑繼續前行,杜骐羽把照片導到通訊器裡,給周宇辰發了過去。
周宇辰剛由星星推着散步回來,看到那張照片并沒有感到安慰,反而愧疚難當。
他會傷成這樣并不是為了抓捕那名借着同夥掩護逃脫的※※※※,而是為了奪下他手裡的冷凍箱,那時候他心裡眼裡隻有他的任務,失去意識前他還緊緊的抓着箱子。
昏迷醒來後,他最關心的也是箱子有沒有随他一起被找到。醫生說他能挺過這一關,是因為他求生意志強,隻有他自己清楚,他隻是仍有牽挂。隻不過他牽挂的不是他還未盡孝的雙親,也不是任何家人,而是他的任務。
鬼門關走了一遭,他才意識到自己面對家人有多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