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成道:“你小點聲,這是兒科,你再把人家孩子吓哭了。”
周展皺着兩道濃眉将音量降了下來,問杜骐羽:“那小王羔子真有病假有病?别是開了個假證明來這蒙事吧?”
杜骐羽說診斷證不像假的,星星點着小腦袋說:“真有病,不用醫生診斷,和他一個宿舍住段時間就知道了。”
周展剛降下來的調門又升上去了:“知道他有病你們不向學校反映?和個精神病住一塊好玩啊?這幾年的校園血案還少嗎?你也不怕他半夜起來把你們仨砍了!”
“倒也沒有病的那麼重。”星星幹笑,“還是可控的。”
“可控個屁!你都進醫院了,還可控?控什麼了?他沒給你投毒嗎?兔崽子,你還笑,心怎麼這麼大!”周展擡起蒲扇般的大手就往他身上呼,星星趕緊抱着腦袋逃開了,周展的手落在了沙發背上,越想越搓火,“白鹭,你認識精神病院的人嗎?既然那小王八羔子有病,那咱們就送他去治治!”
陳楚成笑道:“我沒事認識精神病院的人幹嘛?這事得找阿迪斯,他和他老婆的主治一直有聯系,和院長也熟。”
兄弟倆對視一眼,杜骐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奈何不了這倆爹。
星星歎了口氣:嶽蛟,不是我不饒你,是你爸媽來得不是時候,你趕緊準備準備出國吧,落在我莊叔手裡你就真難說了。
莊琦是什麼人?他是為愛遠渡重洋倒插門到鳳家的洋贅婿,兒子都是随妻家姓的,為人謙遜和善,行事進退得宜,堪稱贅婿裡的标杆。但莊琦不是他的本名,謙遜和善也非他本性,他本名阿迪斯·羅德裡格斯,綽号老爹,曾經是個為了錢什麼活都接的YB頭子,自诩對杜君浩有過救命之恩,要杜君浩把小兒子許給他兒子,自稱杜君浩的親家,星星的公爹。
盡管倆爸一個說的是氣話,一個說的是玩笑話,當不得真,但嶽蛟還是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了。
等到星星出院回到學校,嶽蛟的行李都搬走了,隻剩下一個空床位和一張空書桌。
寝室長說自從嶽蛟請假回家後,他們就再沒見過他,衣服被褥都是他家裡人來收拾的。
席天霖以為嶽蛟是被逼休學的,但也沒多餘的同情給他,見星星神情複雜的看着空出來的床位,詫異的叫道:“不是吧不是吧?小不點你沒搞錯吧?他咎由自取,你于心不忍個什麼勁兒?”
星星不是在同情嶽蛟,而是在為他可惜。就像影說的,嶽蛟苦讀三年,複讀兩年,好不容易才考進這所無數學子渴望不可及的高校,理該格外珍惜才對,他卻不斷與室友發生沖突,還因為幾句口角耿耿于懷,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淪落至此還要稱幸。如果星星緊咬不放,将他的所作所為上報學校,他就不是自動休學了,而是被迫退學。
席天霖戳戳他的肩膀:“喂,你要是同情心泛濫,就來安慰安慰哥。”
星星扭頭問他:“你怎麼了?”
席天霖煞有其事道:“我被你哥吓出心理陰影了,以前我看到他那款帥大※總要多看兩眼,現在我隻怕走慢了被他看見,我跟你說我現在擇偶标準都變了,B哥哥再帥再A也不能找,脾氣太大,殺傷性太強,萬一婚後家暴,我還不被打死啊?”
星星忍俊不禁的揉他的頭:“安慰你安慰你,别擔心哈,我哥不喜歡小細狗,他喜歡又乖又萌又聰明的白富美。”
席天霖拍開他的小爪子,笑說:“這不叫白富美,這叫小仙女,讓你哥慢慢找吧,祝他早日覓得下凡的仙女姐姐。”
星星笑着笑着便歎起了氣,找到了呀,難得翻版小仙女看上他的黑哥哥了,隻可惜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