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替兄長和花海敲打了這熊孩子一頓,讓他該上班上班,該做事做事,别再作妖炸刺了,真把夏月氣個好歹,花海答應,他和夏夜也不答應,要是逼得他們出手收拾他,那就不是抽他一頓皮帶的事了。
花磊低頭摳着褲腳上的窟窿,悻悻地嘟囔:“您這麼厲害,怎麼不把我大哥收拾服帖了?瞧瞧我們這小嫂子,那一臉天真爛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哥拐……”
影一腳踹過去,一腳搭在膝蓋上的花磊一個側歪,嘴閉上了,腳也放下了。
影重新将疊起兩腿,手肘支着沙發扶手,三指支着下巴和臉頰,似笑非笑:“我要怎麼管教兒子,也是你能指手畫腳的?”
花磊兩手搭在膝蓋上,低眉順目,不敢再妄加置喙。
星星拽着爪爪形小氣囊,颠哒着大耳朵從廚房出來,笑眯眯的說:“弟弟,叔叔說家裡的菜不夠吃,讓你再去買點。”
龍陌隻讓關姐準備了招待星星的食材,沒想到他父親會過來,隻能讓花磊再跑一趟。
花磊擡眸看看他,擡手指指自己:“弟弟?”
“是呀,弟弟。”星星朝他笑笑,轉而問影,“教授,打印機在哪裡?”
影擡手指了下電視櫃邊緣的小型打印機。
星星走過去,發現AI管家已經把龍陌剛才口述的清單打印出來了。
這套平層是龍陌工作後置下的,智能家居系統比公寓更先進,造價高卻有局限性的鏡屏和高清投影儀被全息影像取代,亞瑟的影像可以出現在所有安裝了全息影像設備的房間,但它不像奎德那麼熱情健談,也沒那麼多戲,存在感便低很多。
星星對酷酷的亞瑟說了聲謝謝,回到沙發前,把清單交給花磊:“按照單子上買就行了,叔叔說東西多,一個人不好拿,讓你帶大黑狗一起去。”
其實麥克斯和格雷格已經認可大紅狗、大黑狗這兩個形象貼切的代稱了,不過被點名的黑杜賓隻撩起眼皮看了花磊一眼,就又把眼皮垂下去了,還把頭别了過去。
影失笑,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卧在自己腳邊的狗:“不是讓你背東西,是讓你看着他,自己去拿胸背。”
黑杜賓其實無所謂是背東西還是看人,它隻是單純的不想和花磊一起出去,不過影都開口了,它隻能起身抖抖那身油亮的短毛和天線耳朵,去拿自己的胸背。
花磊瞪着去而複返将胸背牽引繩甩在自己腳下的黑杜賓,沒好氣道:“你少給我摔摔打打的,我還不願意帶你去呢,拉着個狗臉,像頭黑驢似的,牽着你都影響我的形象和氣質!”
黑杜賓大爺樣的一坐,好似在說:少廢話,趕緊給大爺穿上!
花磊看它更來氣了,扭頭問:“影舅,我能不帶它嗎?我的證件和護照都在我二哥那,我能去哪?有必要出去買個菜還派條狗盯着我嗎?”
影笑盈盈的說:“帶個保镖不好嗎?太平年月也難保你太平不是?”
這話就涉及到花磊慘痛又不可言說的黑曆史了,去年聖誕周,他和狐朋狗友一起去夜店玩,淩晨才散場,從夜店出來,迎風一吹,酒勁就上來了,磊少正想醞釀一下,清清肚子裡的酒水,麻袋從天而降,把他兜頭套進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慘痛的是那頓打,不可言說的是,人家的少爺小姐都是被綁架、被勒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換到磊少這就是奔着人來的了,人家不求财,就想打他一頓出口惡氣。
要知道龍一隻是金盆洗手了,不是駕鶴西去順帶絕後了,龍家在帝都是有一席之地的。花磊有個這樣的舅父,還是夏家家主的親外甥,花家的長孫,打他一頓相當于擔着得罪三家的風險,換言之這小子得多遭人恨,人家才會擔着莫大的風險打他一頓啊?
花磊臉皮雖厚,但當着未來嫂夫人的面,他還是要點臉的,以免他舅媽把他那慘痛又不可言說的黑曆史抖出來,他隻能拉着張神似黑杜賓的黑驢臉蹲下來給它穿胸背。
星星撓撓黑杜賓的頭頂:“好了,别不高興了,不讓你白出力,回來給你拿肉幹吃。”
黑杜賓咧開嘴吐出半截舌頭朝星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