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不知道做義工這麼辛苦,還以為龍陌剛好這幾天沒什麼工作,給他做義工不是舉手之勞,也就沒有深想。
龍陌給李休母親錢,讓李休告假離開,星星還能用叔叔信守承諾做解釋,現在卻是沒辦法這樣牽強的解釋了。
做義工要投入大量時間精力和耐心,還要持續使用促進安撫信息素合成的特效抑制劑,藥物殘留要一個月才能代謝掉,對藥物敏感的人可能會在此後的一個月間失眠、嗜睡、煩躁、抵抗力下降。所以協會明文規定每位義工一年間至多為兩位特殊發情期的受援人提供援助,也所以義工才會那樣緊缺。
總而言之為特殊發情期的omega做義工絕非舉手之勞,龍陌卻煞費周章也要給他做義工,又說自己沒有那麼高的覺悟,言外之意不就是有所圖嗎?
星星想問卻不知該怎麼問,人家放下工作、倒貼着錢、貼身保姆似的陪他過發情期,一個alpha還要被他一個小omega咬,義工做到這個份上,他怎麼好意思說:叔叔,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因為我是杜家人才給我義工的嗎?
這話說出來已經不是隻是冒昧了,而是瞧不起人,給人難堪。
星星的家教不允許他這麼為人處事,隻得暫時作罷。
龍陌這幾天不分晝夜的照顧星星,幾乎沒睡過安穩覺,靠在琉璃頂映下的斑斓陽光裡,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星星輕聲道:“叔叔,你回房間睡吧。”
龍陌閉着眼睛“嗯”了一聲,那個用鼻子發出來的單音節輕而低沉,卻不同于上位者的頤指氣使,給人感覺是溫和的。
星星還以為他隻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并沒聽清自己說什麼,正要赤腳下地,就見靠在沙發裡的龍陌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龍陌擡手抹了把臉,而後起身來到吊椅前,把沒鞋穿的小朋友抱了起來,依舊是抱寶寶的姿勢,用臂彎兜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扶在他背後:“叔叔帶你去睡午覺。”
星星思維跳躍,一下聯想到了直播裡的金絲猴,笑道:“叔叔,你好像金絲猴館的管理員,走到哪都抱個猴。”
龍陌哭笑不得把他抱進卧室,再把他鲸魚公仔拿給他,把他安頓好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星星睡到快十一點才起來,哪裡睡的着,就抱着通訊器窺屏。他五叔像是受了嚴重的刺激,本就不穩定的精神狀态越發不穩定,在三個群裡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星星綜合三個群的消息才大緻看出些門道,然後汗哒哒地冒了個泡:五叔,你别遺憾了,是我配不上豆包兒,您再物色個兒媳婦吧。
鳳賢精神狀态于是更糟了,抓狂的質問星星為什麼,五叔一家哪裡對你不好了?你為什麼不嫁了?這都定好的娃娃親,怎麼能說悔婚就悔婚?不行,我不同意!我代表我們全家不同意!你把這話收回去,不然五叔明天就給你們操辦婚事!
星星手忙腳亂的從群裡退了出來,想到鳳賢就在樓下,搞不好氣急敗壞的找上來,索性抱着不是魚去投奔管理員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