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日子，再帶你出去玩。”

【宿主，你還有發展勢力的主線……】系統悄聲提醒。

【哦。】

郁悶還是有一點的，不過蘋果醋倒是摸清楚了一點點大黑魚宿主的脾氣，他說話忽多忽少，不是陰陽怪氣，隻是因為“此等小事，無須多言。”嗯，就是差不多這個意思。

敖昱走到現在，沒去對付過楚霁衡，更沒去對付過蘇小五，他隻穩穩地走在自己的大道上——蘋果醋懷疑他在牆上寫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麼了，楚霁衡讓他外出隻是恰好瞌睡遇了枕頭。

楚霁衡涼了，他本就隻是個前期的小炮灰，他自以為是地施加給敖昱的侮辱，連敖昱的防都沒破。死亡加送裝備，這是他的既定命運，得利的是蘇小五，蘋果醋卻在他身上看見了蘇小五的影子。

作為新手世界，主角的赢面一向是極大的。畢竟要讓反派各方面都好好适應一下，包括遭受主角的毒打。蘇小五這種偏暗黑的油滑主角，可是比那些苦大仇深的，或聖母附體的主角難對付多了，這種人決定了什麼，是很難動搖的。

換個宿主，蘋果醋早就教育他躺平了，當然他在以為敖昱是條小鯉魚的時候，也一直在勸他躺平。給當初依舊天真的自己上炷香，但是現在，蘋果醋覺得……勝負未定。

心裡怪怪的，蘋果醋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害怕還是期待了。

楚霁衡被帶走了，安靜的演武場卻再次熱鬧了起來。

“大師兄！”“大師兄你回來啦？！”“二師姐！”“三師兄！”

一隻隻木鶴，帶來了更多他們熟悉的玄罡峰弟子，看來在這十年間，其他弟子也被折騰得待不下去了。

敖昱笑了笑，示意師弟師妹們先不着急叙舊，他取出一枚傳訊牌在玉羅盤上打了個印記：“朗瑛，帶着兩位師弟去領弟子玉牌。”

“是，大師兄。”

“大、大師兄……”方十九是惶恐的，他擔心自己突然成了大師兄的敵人。

“師弟，别怕。”敖昱看向他，笑了笑。

陽壽将盡的方十九，面對這位年輕他許多的大師兄，眼淚模糊了雙眼。他匆忙對敖昱拱了拱手，與胡朗瑛一塊兒去長養司改身份了。

蘇小五則雀躍興奮得多，他也知道會得罪人，但他早已期待着獲得更高的身份了。

那三人走了，敖昱拉着小月亮，盤膝坐在了演武場上：“若有問題，皆可提問。”

這一如當年的言行，讓熱鬧的演武場安靜了下來，許多弟子一時間竟是熱淚盈眶。

“扇扇、小芷、小理，你們也在此解答，不用怕，我會為你們填補。”敖昱道，此時很多人才發現，跟着大師兄歸來的三人，修為已經是他們看不穿的了，演武場上再次一靜。

有人嫉，有人恨，有人悔，不過總也有人知道，着眼現在，拿疑問出來問。

玄罡峰同門互答，钺息也在歪頭聽着，偶爾輕輕說上一兩個詞，弟子們隻覺得他還是那個隻會重複旁人說話的小傻子。敖昱微笑，小月亮說的都是關鍵點。

初時所有人的提問都是朝着敖昱來的，不過敖昱會去點許扇扇三人，他們的回答雖有些磕磕巴巴，說的卻是沒錯的。三人對于築基期真元的各種運用理解得十分透徹，不但能解決問題，還能教導給他們各種小竅門。

一切就如十年前那一天的重演，隻不過，這次講法的人多了。躲遠了偷聽的人，也更多了。

之前禦劍攔阻敖昱的弟子站了片刻，忽然走了過來：“大師兄，弟子上官靖海，有一事不明——既說天道以萬物為刍狗，人是刍狗，妖是刍狗，草木是刍狗，為何又有業力孽債之說？畢竟都是刍狗，刍狗殺刍狗，豈非也是理所應當？”

“……”這不是提問，是找麻煩。

幾乎所有人都在擔心敖昱，這種辨法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被提問的人道心混亂是常事。可上官靖海以師弟的身份請教，敖昱又說了可為師弟師妹解惑，即便知道上官靖海動機不純，旁人也很難多嘴，否則也要卷進辨法裡頭去了。

隻有兩個人不同，蘋果醋聽這家夥的問題，便知道他踢鐵闆了。還有小月亮，已經有些無聊的他，正從袖子裡掏出了紅甲的小烏龜，戳它的小腳腳，一聽到提問，就立刻眼睛放光，看向了敖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