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正神”大喊道。
“這人穿我身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勸你們二位姑娘也抓緊點,趕快決出個勝負來。”“雞”面具沾了血污,冷冷說道。
“長安典史在此,不得放肆!”高風晚揭下了“正神”面具,“我先把你捕了!”
“喂!我……”“雞”面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高風晚一把掀飛面具,露出一張普通男子的臉。
他根本來不及反抗,被高風晚一拳撂倒,五花大綁捆住。
“四老爺都露面了,再不秉持公正就不合适了。四老爺,剩下多出的那一人,您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咱們都聽您的!”狗老大說道。
高風晚環顧了下四周,見那啞巴早就不知去向,說道:“我退出就行了,諸位正巧十二人。”
“四老爺大氣啊!”狗老大奉承道。
高風晚之所以不下去,是因為銀春也同他一起來了,正是戴“花旦”面具的女子。他自知官家身份,容易被衆人提防,引誘不出那個混入衆人的兇犯,所以幹脆将計就計,讓銀春同他們下去。
而且,他相信銀春的劍術,他小時在骊山派練功時,銀春就是他的師姐。銀春其實年紀比他小一歲,但拜師早,所以是他的師姐,老仗着師姐的名号使喚他。
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是他有求于銀師姐。
“高大人,這事可有點蹊跷。”“笑面小鬼”說道,“我想高大人應當是獲得了十二相的身份,有意把身份讓了出來。可在場各位,除了那兩名女子,還有一人很奇怪。十二相對應的是十二場酒仙會,最後一場是九月十五,那第一場就應當是八月十二。方才那位“花神”先生,自稱是八月初九來的,恐怕不對吧。”
“嗚嗚!”雞兄被塞着嘴,還想努力辯解什麼,大抵是想說,他是真正拿到資格來的。
哪料白朝駒卻說道:“剛才被狗先生趕走的那個啞巴,他的話我還沒譯完就被打斷了。他說他是九月初六來的。那九月初六的位置,沒準真是他的。”
“他人都走沒影了!而且,你現在說他是九月初六來的,哪有半點說服力?”狗老大說道。
“還不是你打斷的我?”“笑面小鬼”說道。
“好了,你們就别吵了。”“花旦”說道,“先看看人在不在吧。啞巴,你要是還在的話就露個面!”
雷神殿裡沒有半點回應,也遲遲沒有人出現。
他怎麼回事?白朝駒心想着。他知道公冶明一定沒有走遠,肯定在某個角落裡偷偷聽着,不知為何不肯出現。自己分明都給他鋪好了路,隻要他一露面,踢走報錯時間的“花神”,就可以成為十二相了。
“别管他了!咱這裡就十二個人,正正好好,你們倆位姑娘可得感謝高大人,是他給你們留了位置。”狗老大說道。
高風晚對他點了點頭,押着五花大綁的“雞”面具出去了。
“現在怎麼說?”狗老大問道。
“就按雞的說法,一人扳一個天神的胳膊,動一下試試呗。”“豬”面具說道。
“那雞不是好人,他說得能是好話?”“牛”面具質疑道。
三人吵吵嚷嚷的同時,“笑面小鬼”正俯下身子,仔細看着躺在血泊中,沒了頭的“兔”面具。
“這麼惡心還看呢,你膽兒真大。”“花旦”對他說道。
白朝駒本來也沒膽子去看,畢竟那屍體血糊刺啦的,腦袋都沒有,倒的地方也全是血。但他聽到方才“狗”和“豬”的對話,覺得不太對勁。
這裡的所有情報,乃至方才衆人自述來路的會議,都“雞”一人促成的。若沒有“雞”提醒衆人這裡有十二位天神,需和十二相對應開啟,沒人會注意到蹊跷,也根本不會有後面的讨論。
他直覺“雞”像是領導衆人來到此地的人,而他既然自稱機關師,那他殺的人,恐怕不一定是人。
“諸位。”“笑面小鬼”忽然大聲道,“諸位仔細看看。”
他把“兔”面具的衣服扒開了,露出裡頭的木頭框架。
“這隻是具傀儡。”“笑面小鬼”說道。
“他剛剛,原來在演戲!”狗老大說道,“這下四老爺可抓錯人了。”
“這事我可以同高大人去說,為雞兄求情。”白朝駒說道,此話一出口,他又想到,或許高風晚早就發覺“雞”面具是領導者,才故意把他抓走。
“不管怎樣,我們先一人對一尊天神,把機關先打開吧。”“花旦”說道。
衆人也紛紛認同,四散開去,各自找一尊天神像站定。有人率先動手去扳天神的右臂,用力半天,那手臂竟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機關不是手臂?”
“隻有這具能動。”
衆人聞聲看去,那尊天神像在正中的位置,正是先前雞兄演示用的。
“我們都被他騙了。”“笑面小鬼”說道,“他演這麼一大出戲,隻是想讓我們留下十二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