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絆月樓前彙聚了一群人,這日便是少年英雄會召開的日子。白朝駒三人扒在絆月樓邊的一棵樹上,他們天還沒亮就搶好了位置。
那比武台上站着幾人,其中一男子氣勢格外強大。他模樣五十歲上下,雙鬓微微泛白,身長八尺,氣宇軒昂,雙眼如炬,聲如洪鐘。
隻聽他震聲說道:“我辦這英雄會,目的是選出少年将才,我們隻比槍法。不得使用其他武器,暗器則更不允許。出招不限,但比武應點到為止,若是有人違規,就直接判輸。勝者,可得我親傳功法和十兩黃金。話不多說,有自告奮勇者就先上來吧!”
這人一定就是絆月樓主了,白朝駒想着,這樓主氣場強大,做事風格反倒很随和。像他這般身份的人物,竟然親自下場宣讀規則,而且似乎很看重這比拼。
“這第一個上去的人,是不是很吃虧?”邱紫蘭說道。
白朝駒點了點頭:“的确會吃虧。但這第一個人,更容易被人記住,就容易出人頭地。而且大家都知道第一個人吃虧,所以第一個上的人,就算輸了也光彩,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此時,隻聽場上傳來一聲:“我先來。”
那是一個瘦高少年,他衣着光鮮靓麗,甚是華貴。隻見他走到場地中間,行了一禮,說道:“我叫陸隸翎,誰來與我過招?”
這話一處,台下呼聲四起。
“陸隸翎?他不是吳王的長子嗎?他居然也來了。”白朝駒喃喃自語道。
“小王爺嗎?這誰敢挑戰他?”邱紫蘭說道。
會場的空氣沉默了片刻,終于有人自告奮勇的登台,打破了這片沉寂。
那人一上台,衆人又是噓聲一片。隻見他皮膚黝黑,胡子拉碴,模樣甚是蒼老。
有人沉不住氣,喊到:“這裡是少年英雄會,你都幾歲了?以老欺小不嫌丢人呐!”
那人也是禮貌的行禮,不卑不亢說道:“在下王钺,今年二十有七。絆月樓主說了,不超過三十的都可參加,我雖然長的老了些,但這不算違規吧。”
他這話是面對絆月樓主說的,隻見樓主默許的笑了笑,擡手示意二人開始,台下的衆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專心看起來。
那陸隸翎的一杆銀槍甚是漂亮,槍頭锃光瓦亮,還雕着細小的花紋。相比之下,王钺的槍就普通很多,和官兵大批量配備的長槍差不多。
可槍再好,比的也是功夫高低。按照白朝駒的評價,這陸隸翎架子倒是擺的挺好,可一動起來,形就散了。
那王钺的功夫倒是十分紮實,像是苦練多年的。可他還是對小王爺有所顧忌,三番五次沒能近他的身,是不想傷及金體罷了。
最終,王钺一記漂亮的回馬槍直點陸隸翎前胸,結束了這場比拼。
“好!”衆人歡呼道。那陸隸翎倒也挺大方,恭恭敬敬和王钺相互行禮,也不多留戀,爽快的走下台去。
“我來!”“我來!”這下氣氛到了,台下自告奮勇的人就越發多了起來。幾輪下來,一些半桶水咣當的貨色也争相上台,他們似乎把王钺當成了自己的陪練,接二連三的上去要拿他試試手,結果無一例外的被慘揍下來。
“這王钺的本事倒挺厲害,一直打到現在。”邱紫蘭感歎道。
白朝駒眼睛咕噜一轉,說道:“你說他這麼厲害,會不會是别人請的打手?”
“什麼意思?”邱紫蘭問道。
“我就是想,要是我想赢這比賽,我肯定先讓吳明上去打,等他把那些人淘汰的差不多了,我再上去,讓他故意輸給我就好了。”白朝駒說道。
“還能這樣?”邱紫蘭豁然開朗,“雇一個厲害的打手,幫自己掃平障礙,哈哈哈白兄,你還真會想。”
這時,又一個衣着靓麗的少年走上台去。
“唉,這該不會是雇王钺的人吧?他看起來也挺有錢的。”邱紫蘭說道。
那衣着靓麗的少年身形很是挺拔,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一看就是出身名門。隻見他對王钺行禮道:“在下楊均,請兄台指教。”
“他也姓楊?莫非和楊堅是親戚?”白朝駒喃喃自語道。
“等他出招,看看他們槍法是不是一路的。”吳明說道。
白朝駒覺得他這話在理,便瞪大了眼睛,準備看個仔細。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場比賽結束的比他想象的還快。
這楊均擺好架勢,才與王钺交上手,還沒過兩招,就突然摔了個狗啃屎,就這樣狼狽的下台了。
“喂,你看出來了沒?”白朝駒戳了戳吳明。
“看出來了他下盤不穩。”吳明說道。
“我也是。”白朝駒點了點頭,“這比試怎麼回事,那些看着顯赫的名門望族,打不過一個王钺嗎?”
“你都說了名門望族,誰還不知道,他們個個都是花架子。”邱紫蘭說道。
這話有人替她說了,隻見王钺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個黑衣少年,劍眉星目,笑起來有幾分邪氣。
他說道:“這些名門望族,根本名不副實,大家看好了,看我怎麼把這個王钺打下去。”
“他都打了這麼多場了,你能打赢了他,也不算什麼本事!”有人喊道。
那少年撇了撇嘴,隻見他提起槍。王钺臉上已全是汗水,喘息也有些激烈,但他還是彬彬有禮的行禮道:“敢問兄台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