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突然站起身,慢慢朝花湛走過去,他忽然猛得甩了個巴掌!
花湛懵了,眼中滿是不解,“小夜…”
“閉嘴,這才一巴掌就受不了了?你以前打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有今天?!”
花湛歎了一口氣,放下捂着臉的手,“你打吧。”
紀戈伸手拉夏夜,被夏夜一下揮開,“有你什麼事?怎麼着,你賤不賤啊?天天在他面前賣乖?”
“你他媽的——”
夏夜一把揪住紀戈衣領,把人拽起來,“怎麼着?今天帶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着…你以後再敢對他好,那就是跟我作對。老子現在手裡有唐沈兩家,夏家也有我一份,你最好想想清楚!”
旁邊影影綽綽,有幾個安保人員在靠近。
夏夜果斷拿起桌上的茶壺猛然一摔,“都給老子滾!”
那幾個人沒再靠近,但也沒走遠。夏夜拿起文件,居高臨下的看着花湛,“跟我過來,不要逼我對你動粗。”
夏夜路過大花瓶時,突然發瘋,抱起大花瓶就是使勁一摔,屋裡的傭人都被吓得不輕。
“大少爺…”
“滾——!”夏夜撿起一塊趁手的瓷片,握在手裡,“放心,我不會對花湛做什麼,畢竟…殺人犯法。我不為自己想想,我也得為唐家想想。”
夏夜拿着瓷片站在門口的兩個安保人員面前,扭了扭脖子。他這次沒說話,花湛跟在他後面被保镖攔下。
夏夜咬牙切齒,一把抓過保镖把瓷片抵在他的脖子上,“别他媽多管閑事,我說了,我不會對他動粗。你知道老子這個大少爺,向來就不懂事!”
“抱歉,大少爺,我們要為夫人的安全負責。”
“是嗎?你是說我會殺了花湛?”
“……大少爺,别為難我們。”
“操你媽!”夏夜擡手就想紮人,紀戈直接握住他的手踢了那保镖一腳,“閃開,你們大少爺發瘋,也是被你們逼得。”
“你們都讓開,我沒事。”花湛歎了口氣,“他不敢動我!”
那兩人見狀立刻退開,花湛才慢慢走出來。
兩人站在花園裡,花湛先開口,“帶紀戈來幹什麼?”
他的目光不在夏夜臉上,而是在夏夜身後。夏夜忽然想起,夏學天衣領處的那個攝像頭,難道後面還有?
涼亭頂?
“你不怕我對你兒子下手嗎?”
“哼…”花湛背過身,“你父親,不會放過你。勸你趕緊走,别在這礙眼。”
“走什麼?這兒不是我家嗎?”夏夜扔了瓷片,挨個踹起花盆裡的花。他發了瘋,失了智,到處扔着花盆。
幾個保镖站在不遠處,默默看着他發瘋。
“花湛,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我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為我媽的死,付出代價。”
“夏學天也是,我恨他!”
摔得差不多,夏夜摔累了,抓起一朵帶刺的玫瑰遞給花湛,“好看嗎?”
花湛接過玫瑰,掏出手帕遞給夏夜,“演技真爛…”
夏夜抓過他的衣領一把把他抵在涼亭的柱子上,“我又不是表演系的…紀戈就想來看看你。”
“嗯。”
“爸…你想離婚嗎?剛是不是很疼?一會記得冰敷…”
“廢話…”
“學天知道你被軟禁嗎?”
花湛搖了搖頭,“他和他父親感情很好,他頂多會覺得他父親不夠關心我。”
“他也許什麼都知道,你要相信他,也相信我。”
花湛聽見“相信我”三個字,擡眸看了一眼夏夜,眼神裡有些責怪的意味,“你消失十年,學天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我哪知道啊,我就在城南上學呢…”
“行了,保镖要過來了。”
夏夜松開他,氣急敗壞踢着花園裡的花,“媽的…”
“大少爺…夫人現在身體不好,您再怎麼說也是夫人養大的。”一個保姆急急忙忙跑過來,把花湛往身後護着。
夏夜認得這個保姆,30歲跟着花湛過來的,眼裡隻有花湛。
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看花湛教訓自己,背地裡沒少打罵自己。
—
夏夜回憶
花湛被夏老爺子喊走,隻能把夏夜扔在書房反省,“看着他,别讓他亂跑。”
“爸爸…”五歲的夏夜兩眼淚汪汪,想跟着花湛跑出去,“我要爸爸!爸爸!”
朱紅梅把書房門關好,伸手就把夏夜推到在地,“他不是你爸!你這個野種,整天讓他勞心勞力,害得小湛生病!我們家小湛那麼好的孩子,怎麼攤上你父親這樣的Alpha!”
她使勁擰夏夜,夏夜想哭又不敢,一個勁兒的咬着唇。
“就說是蚊子咬得,聽見沒!”
晚上的時候花湛才回來,花湛捂着臉,滿身疲憊,站都站不穩,“梅姐,他們兩個哭了嗎?”
“小天一直在睡覺,小夜跌倒了,哭了會兒。”
“照顧兩個孩子,辛苦你了,你去睡吧。”
花湛抱起夏夜,查看他身上的傷痕,“怎麼摔了?從椅子上掉下來的?”
“阿姨掐我…”夏夜憋着嘴委屈巴巴得告狀,“她掐我…爸爸。”
“……爸爸回頭教訓她。”花湛拿了兩個冰袋,一個給夏夜一個給自己,“自己敷一敷。”
隔天聽見花湛和朱紅梅争吵,兩人似乎都在哭。
“小湛,你自己什麼處境,還對他好幹什麼!”
“我不管他,讓他被夏前軍教壞嗎?”
“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他就是個野種!”
“你就是仗着我離不開你…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朱紅梅照顧花湛十多年,花湛對她的依賴不亞于對父母的依賴。出嫁的時候,跟爸媽要了一個月的人,才同意把阿姨帶過去。
“小湛,我心疼你。”
“姐姐,小夜不是壞孩子…”
【不是陪嫁,隻是勞務合同從花湛的父母,轉移到了花湛的手裡,正緊勞務合同。】
—
現實
夏夜折回去又甩了那個保姆一耳光,随後大步離去。
車上,夏夜看着手心發愣,花湛得有多疼。他那麼嬌貴的omega…
“狗崽子你可真下得了手,心疼死我了!”紀戈揉着胸口,腦子裡都是花湛心碎的表情。明知道是演戲,看他挨打真是心髒疼。
“那不得讓夏前軍信啊,他覺得花湛不給他碰,都是因為我,借這個機會坐實了呗,後面好行動。”
“是因為夏夢他媽吧?你父親買那個誰…夏夢他媽的時候可花了不少錢。那道上的人誰不知道。”
“哼…你不覺得,我跟夏夢最像嗎?是夏夢他媽像我媽,花湛才意識到我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夏前軍活活逼死的。我媽沒讀過多少書,就村裡先生教多少就知道多少。”
“你爸…是覺得愧疚才買了夏夢他媽?”
“不止,是夏夢他媽既有我媽的美貌,又有點兒像花湛那樣的學識,還特别的溫柔乖順…不然哪來的夏夢?”
“花湛不也很溫柔嗎?”
“花湛是富家少爺,一身傲骨,怎麼可能對我爸言聽計從。你覺得花湛溫柔,是因為他智商高情商高還講理,說話輕聲輕語,做事細心對吧?但我爸想要的溫柔,是完完全全的臣服,他駕馭不了花湛,所以才會對夏夢他——”
“停停停,他媽的繞來繞去…合着夏前軍就是濫情,誰都喜歡誰都想要呗。他囚禁花湛不就是得不到他,又不想放他走,說什麼愛愛愛愛,我呸!”
“……你說得對!”
—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新手司機磕磕巴巴被交警攔了下來。
“幹嘛呢,駕駛證拿出來!”
“給。”
“車屁股後面貼點兒标語,這樣别人不會創你。”
“貼啥啊?誰沒事逮豪車創。”紀戈伸頭向後瞥去,“卧槽,誰真有車敢。後頭那車都挨着咱屁股了。”
紀戈掃了眼車牌和車裡的人,縮回車裡。
紀戈今天穿得是普通的襯衫牛仔褲,碎蓋劉海兒,朝氣十足,一點都不像個酷哥。
“兒子,你最近是不是被人跟蹤了啊?我瞅着後面那車眼神不對味兒啊?”
“叫徒弟,老子不是你兒子!”
“行行行,最近注意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