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凱特：“……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第五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沒什麼情緒，卻讓凱特莫名羞愧起來。

但随即她就看到第五攸收回視線，沒有進行解釋，而是略微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他擡起眼道：

“不知道，是直覺。”

凱特·第二次：“……啊？”

其實當被凱特詢問之後，第五攸的腦内一時間出現了很多原因：

Dr.陳的提醒，過于平和的數據曲線，退役軍人的身份，諾曼照片上的形象……

但這些隻能構成一個似是而非的證據鍊條，得到一個沒有證據支撐的猜測，遠達不到“論證”的标準。

于是他沒有開口，仔細回想自己做出判斷時的思考邏輯，答案是：

沒有思考過程，近乎本能的判斷。

太奇怪了……第五攸的眼瞳注視着面前的虛空：

如果說之前對“精神觸梢”的運用還能解釋為天賦，是被動探查到的信息在腦内自動整合形成本能般的反應，那現在他連人都沒見到，“精神觸梢”沒有用武之地，完全靠資料和思維邏輯，到底是怎麼得出這些結論的？

連思考邏輯都沒有的判斷……到底還是自己的判斷嗎？

不明所以的凱特看着第五攸沉思一會兒之後，忽然說道：

“最‘準确’的一份資料我們還沒有拿到。”

凱特：“什麼？”

第五攸略微擡起頭：“向導塔的調查資料。”

“向導塔肯定也非常緊張‘銀翼’戰隊，會把他們查個底朝天，而且肯定很樂意分享給我。”

相比較哨兵塔的遮遮掩掩，情報販子的真假難辨，這才是真正準确而完整的情報。

凱特也想通了這一點，一時間身體的不舒服都忘了，當即拿出手機：

“我這就聯系負責人馬歇爾·鮑裡斯！”

看着凱特行動的第五攸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等等！”

差點打通的凱特連忙手忙腳亂地按掉了，抱着手機驚魂未定地看着第五攸：

“怎，怎麼了？”

第五攸：“一般這些檔案資料在哪裡可以看到？”

凱特：“額，我記得有個電子檔案室，好像就在十二樓。”

十二樓，圖書室也在那裡。

第五攸站起身：“……我去那裡查‘銀翼’衆人的檔案。”

凱特：“啊？哨兵的檔案不會在向導塔的檔案室吧……額，你是說向導塔查到的‘銀翼’資料在那裡有備份？那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們發過來？”

第五攸已經起身出門，隻留下一句讓凱特莫名其妙的話：

“既然‘銀翼’戰隊歸我負責，我自然有權查詢他們的檔案。”

空蕩蕩的豪華公寓内隻剩下凱特一人，愣愣地看着已經關上的外門，半晌，她給敷額頭的毛巾換了個面，然後自己點了點頭：

“我肯定是因為發燒所以才聽不懂。”

此時已經乘坐電梯前往十二層的第五攸，幽黑的眼眸少見的出現了追求一個清晰目标的堅定：

向導塔的電子檔案室裡也許有哨兵的資料，也許沒有。

但一定有向導的資料。

而“黑巫師”自然也身在其中！

//

電子檔案室的面積很小，總共不過五台電腦錯落放置在一張長桌上，門口隻有一個玩手機的年輕人在值班。

對外的面積雖小，實際上後面的數據庫卻相當龐大，隻有一道暗門的儲藏室内，立着一座又一座水冷電子數據箱，無數數據流的信号燈在黑暗中閃光。

上次在隔壁圖書館借閱文獻的時候他還沒有想到，直到這次被查詢“銀翼”檔案的事情提醒才靈光一閃。

他随便選了一台電腦，打開，數據庫需要登錄用戶的信息認證，這種事情直接問凱特就能知道。

助理小姐還是一頭霧水，但不懂也并不耽誤她幹活，立刻賬号密碼就直接發過來了。

第五攸看了一眼手機上留下的消息記錄，随手删除。

坐在門口的年輕人在接待台那裡探頭探腦，他雖說是這裡的管理員，實際上隻負責早晚開關電腦和維護環境衛生，這裡鮮有人來，傳聞中的“黑巫師”突然來此讓他十分好奇。

他倒不是懷疑“黑巫師”查看的信息，中央電腦設置了每個賬号的權限，理論上所有人看到的東西一定是合規合法的，他純粹是對“黑巫師”好奇。

見對方側對而坐對自己漠不關注，管理員悄悄把手機攝像頭露出台面外，打算拍一張“黑巫師”的照片以作炫耀。

還沒來得及調焦，“黑巫師”忽然側頭看向他。

管理員一驚之下手機啪嗒一聲摔在地上，臉都吓白了。

第五攸：“出去。”

害怕被追究，管理員趕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