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塞缪爾穿的白袍結構簡單,主要由腰帶固定,輕松就能拉開。織物的手感和被拉扯的形狀都十分真實,露出的軀體竟然不顯得瘦弱,肌理結實,線條流暢。
被莫名非禮的塞缪爾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後仰,擡頭看向“黑巫師”,眼神茫然中透着驚愕和無所适從。
第五攸把手按在他的左胸上,那裡能清晰的感受到心髒的律動,觸感溫熱柔韌的肌理受到刺激而緊繃起來。
——銀發白袍的虔信者坦露上身,清冷俊美的臉微揚,肌理線條如雕塑般優美而富有力度,而黑衣黑發的侵入者将蒼白的手放在他的心髒上方,如誘惑、如試探、如考驗。
如果将這個場面畫下來,名稱大概會是《惡魔與聖徒》。
而“黑巫師”毫無自覺,神情平靜态度坦然,仿佛他正在做的事稀松平常無需多想。
被他過于坦然的态度誤導,塞缪爾略微低下頭,皺眉,神情怔愣,疑惑中透着若有所思——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第五攸又把手按在塞缪爾的側頸上,那裡也是同樣,透過緊繃的皮膚能清晰感受到脈搏的鼓動,看塞缪爾低下了頭,又順手擡起他的下巴:
神态反應也很自然真實,比丹妮特絲一開始的樣子好多了。
不過,大概遊戲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幹,角色沒有配備相關的程序,所以塞缪爾除了表情之外沒有其他的應對反應。
……要是再過分點呢?
第五攸看着塞缪爾冰藍色的眼眸,面無表情地握住他的脖子,随後指尖收緊,壓迫兩側的動脈。
一瞬間塞缪爾的表情就變了,瞳孔驟縮,脈搏鼓動的頻率驟然加快!
注視着他神态的第五攸覺得不對:
他這反應——?
“啪!”
塞缪爾反手打開了第五攸的手,他力道很大,震得手臂發麻,整個人的重心都随着那一下偏移了。
狹小的空間内,一時間隻有塞缪爾加重的呼吸聲,沒幾下便十分克制的放緩了。
第五攸回過頭,目光探尋地看着塞缪爾,但對方已經低下了頭,銀發從兩側肩膀滑落下來,遮住側臉,發梢随着他胸膛的起伏顫動。
02
狹小昏暗的房間,塞缪爾坐在床邊,第五攸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他整理好被“黑巫師”弄亂的衣服,原本安靜淡漠的神情已經被戒備和不忿所取代,但他依然是克制的,甚至都沒表現出多少攻擊性。
第五攸打量着塞缪爾,對方在平靜下來之後,同樣也開始觀察自己:
有點奇怪,他對我的态度,不悅、審視……還夾雜了一點新奇?
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高高在上的俯視态度。
是因為他的精神問題?還是說作為虔誠教徒不把其他人當同類?
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又是怎麼回事?太快了都沒來得及“探查”……
情緒煩躁的第五攸之前的确是肆意妄為,哪怕他也存着探索遊戲真實度的目的。此刻發現塞缪爾的不對勁,本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但缺乏可供對比的對象和相應的外置信息,分析難以往下推進,導緻第五攸更覺郁悶焦躁。
耐心不足的第五攸直接開口:“我很好奇,你現在的樣子是怎麼讓之前的向導都覺得你虔誠自罰、溫和謙遜的?”
面對這麼倒打一耙的言論,塞缪爾也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之前的治療師們,也從未像你一樣冒犯。”
第五攸愣住了,他沒料到塞缪爾竟然是順着之前的行為回答的,畢竟隻要沒有提前寫入相應程序,對于無法理解的事情遊戲角色應該是無視才對,所以——
我之前的行為居然還在遊戲的預料之内?
還是遊戲實時演算功能這麼強大?
他感到極其不爽
——下一秒,他為自己竟然是感到不爽而不是警惕和防備而驚出一身冷汗!
MD……他忍不住爆了粗口,終于對自己目前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有了自覺。
仿佛一桶冰水灌下去,驚慌和後怕讓他一瞬間從頭涼到了腳底。
呼——
他想給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好歹還顧慮到塞缪爾坐在對面沒真的動手。
第五攸:我現在這狀态短時間最好什麼也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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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經恢複正常狀态的塞缪爾擡起銀白色的眼睫看着他,不顯強勢,也不帶質問,平鋪直叙的開口:
“剛才……出了什麼事情?丹妮特絲受到了很大驚吓。”
“她試圖恐吓我,吓到了她自己。”
“黑巫師”同樣平鋪直叙的回答。
“自動演繹”生效了,第五攸此刻就像是第一視角玩遊戲的人,回歸的隔閡感讓他稍感安慰,至少在自己情緒上頭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之事前有了一道保險。
聽到回答的塞缪爾似乎并不驚訝,他垂下眼哞,嘴唇翕動像是輕聲念誦了一句什麼,雖然不是他的錯,雖然“黑巫師”也不是什麼好人,但還是歎息道:
“我很抱歉。”
第五攸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你抱歉什麼,你指使的?
“黑巫師”:“因為是你指使的。”
第五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