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黑衣人正好出現在右側的水田旁,随着“咻”的幾道破空聲響起,剛踩上濕軟土地的挑釁者被接連而來的石子擊中多處關節,猝不及防的攻擊讓他霎時間失去重心,跌進了泥濘田地之中。
“你!”隻來得及喊出一個開頭的人就被瞬間而至的應雲歸用膝蓋頂住了尾椎反剪雙手,被不知名的條狀物三兩下捆牢了交疊的手腕。當他意識到自己無法順利傳送到其他坐标點的時候,身後傳來不爽的聲音:“你怎麼嘲諷協會那是你的事,但你說我不行,就得付出代價。”
“哈?”
“老子才不需要你教。”應雲歸嘟囔着手上一使勁,把麻繩收得更緊了些,直接在對方手腕上勒出了明顯的壓痕,“我管你用的什麼方法破開表層屏障,反正不是從外界突破,這域你就别想出去了。”
他一腳踩着黑衣人的後背,在層層疊疊的麻繩上惡趣味的打了個蝴蝶結,然後繞到人面前居高臨下道:“一個破定位移動也敢在我面前嚣張,給你狂的,我以為你9級能力者呢。”
“不是愛摘我手環和戒指嗎?正好,協會收到警報估計人一會兒就到了,我就陪你在這等着。”應雲歸說完甚至沒有把人從泥田裡弄出來,而是自己坐到了高出一截的小路邊邊,看着腳下被迫佝偻的人。
黑衣人掙脫不得騰不出手,他先前所有的坐标都在應雲歸這個域展開的一瞬間被切斷了連接,所以才無法從這泥地裡傳送出去。
他勾着上半身看了圈腳邊散落的石子,以一種奇怪的發力姿勢用力地踢飛了一顆,然後發動了能力創建坐标。“喂,你當我死的?”應雲歸的聲音自頭頂飄來。
他明明感知到坐标已經創建成功了,但僅僅一瞬就失去了與其之間的聯系,也就理所當然的逃脫失敗。
“怎麼?想不通?很奇怪?”應雲歸頂着下巴笑他,“連這個都想不到?那我就好心教教你。”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把碎石子,正盤在手心打着圈,接着随手扔出一顆,“我在你身上下的‘表層空間’既然不是從外界被擊破的,那就隻能是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你能做的事無非就是在自己身上建立坐标,以一種無限接近空間邊緣的方法試探突破,說的好聽點是高密度的能力使用,說的難聽點嘛。”
“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應雲歸隻在心裡承認,自己這項技能的掌握還不夠熟練,才會被人這樣輕易的歪打正着,但這話他絕不會在手下敗将面前提起。
“怪就怪你自己把我限制器弄沒了,本來我在非生物上展開表層空間還要借一手中間的力,在域裡就随随便便順手給做了。”
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聽着應雲歸就像是在說晚飯吃了什麼一樣輕松地說着并不簡單的能力使用,早在剛才反思後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表層空間”既然能在人體身上展開,自然就能在物體表面展開。自己能用能力突破屏障,但物體做不到。所以先前建立的所有坐标就像剛才那顆被踢飛的石子一樣,表面都籠罩了單獨的“表層空間”,主動地把自己隔絕在外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正身處在應雲歸的域這個“大圈”裡,而被排斥在所有坐标周圍生成的“小圈”外,且“小圈”在“大圈”下能夠做到瞬間形成,連容錯時間都不會留下。
“可惡...要不是你這個域”
話頭被截斷了。“就算你沒有弄走我的手環和限制器,就算我沒有域的輔助,你就能在空間上赢過我嗎?”應雲歸接連打出兩顆石子,第二顆在空中撞上了第一顆,并将其一分為二,三塊小石子一起落入了泥地裡。
“不把戰鬥放在眼裡的人,根本不配赢。”
應雲歸在黑衣人驚愕目光中站起身,轉向了車頭所在的方向。他把域的邊界控制在了兩百米外,因為他的指環正躺在那邊的草叢裡。他要讓指環始終在自己的感知範圍内,但又因為要降低能量失控的風險盡可能的縮小域的範圍。
黑衣人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最初的氣勢,呆呆地愣在原地。他出神地想着什麼,就聽應雲歸道:“如果我是你,至少我會弄清楚對方的能力幾何,還有過往的所有戰鬥經曆再做挑戰。即便我等級不如對方,我也能保證有一場精彩的戰鬥。”
“而不是像現在的你一樣,等着同伴來救。”
應雲歸仍舊盯着那個方向。他感知到了指環位置在緩慢地移動,而且是向自己這邊來的,這就意味着——
有人,進入了他的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