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搖頭,“是那個紅色的編繩。”
店員拿出來後還是不死心,繼續問,“您還需要再看看别的嗎?”
“不用了,謝謝。”秦遇付過錢後,低頭從包着的紅布制作包裝袋子中取出紅色編繩。
他仔細地在陽光下觀看,手上這個确實和詹一幕戴着的是一模一樣的編繩,隻是以前叫“天随人願”,現在叫“心想事成”。
将心願付諸于一根繩子上,本身就是不切實際。秦遇看着紅繩,對自己的想法難免失笑。東西還是那個東西,至于效果,不過都是圖個念想。
信念這種東西,有總比沒有強。秦遇隻思考了兩秒,就決定好了戴哪隻手上。剛将紅繩戴到手腕系好,開光處最近的偏殿發出一陣喧嘩。
音樂人耳力都不錯,在喧嘩中那個最嘹亮的女高音,一聽就是齊蘊。
“不要用閃光燈照佛像。”她語速像子彈一樣,“閃光燈對佛像不好。”
“會對文物造成損傷,有沒有看到旁邊的警示牌啊……”剛說完,齊蘊就被一陣推搡,沒個防備差點從台階摔下。
“關你什麼事兒啊!”推搡她的是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個子青年,年歲不大,脾氣倒暴躁得很,說上一句就上手。
秦遇眼疾手快地沖上前扶了一把齊蘊,她才幸免于難摔個倒蔥。
她被推懵了,反應過來後人氣急了,平日裡寫文字的,張口罵起來順暢得很,“什麼狗東西在狂吠,心眼兒沒針尖兒大,佛院重地還打人!?我看你也别拜了,出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吧。”
一串話像機關槍,突突的小個子滿臉漲紅,插不進一句話。
“就推你怎麼了!賤人!”小個子自尊受挫,當即炸紅了眼,上來撸袖子就要打人。精神小夥豈會單獨行動,和小個子一起的差不多裝扮的還有兩個人,這時候也一左一右地圍了過來,形成包圍圈。
一直跟着的攝像大哥去洗手間了,齊蘊又是個女孩子,就沖剛剛小個子下的那記狠手,秦遇說什麼都不肯讓她暴露在小個子面前,一直有意無意地擋在兩人中間。
偏殿位置偏僻,但并不代表這裡沒有别的遊客了。沒多大一會兒,路人一個個舉着手機,拉開一個不會被波及的微妙距離就圍了過來。
一看有人在拍,齊蘊倏得住了口。
小個子看剛剛還氣焰極盛的齊蘊熄了火兒,像鬥雞勝利的公雞一樣高昂着頭顱,臨了趁秦遇不注意,沖上去就給了齊蘊一個巴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再嘲諷一句,“賤人!”
齊蘊細嫩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一片紅。
當着他的面打他的人,秦遇面無表情,一粒一粒解開衣服扣子,脫掉外衣丢到地上。
齊蘊早聽說過早年秦遇當衆給過于臨一拳的事迹,看他這個架勢無比後悔。
“秦遇,我沒事。”齊蘊拉住他的袖子,想要制止他,“周圍全是人,影響太大了。”
“廢話,”秦遇确鑿地說,“我可是明星欸,影響力大不是正常的嘛。”
齊蘊仍拽着不說話,她的指力還挺強,秦遇也不好甩開,雙方就這麼僵持不下。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秦遇低聲說,“你都被打了還讓我袖手旁觀?怕什麼?大不了繼續隐退,你再往後站站……”
正在這時,導演轉着圈拜佛順序到了這裡,一院内就發現了聚集人群。導演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秦遇,再定睛一看,齊蘊臉上那血紅的巴掌印就映入眼簾。
還沒等他看清楚狀況,精神小夥的精神領袖小個子趁着齊蘊和秦遇僵持不下,印花黑T緊身褲一晃,跳起來就抱着秦遇企圖把他往地上摔。
這偷襲太狠毒了,如果躺着摔下來,會後腦勺着地,然後從台階上面滾下來的。
精神小夥三人組估計沒少打群架,秦遇剛要甩他下來,手腕和一側胳膊被另一人扣住,變成了三人纏鬥。
說時遲那時快,導演走着走着突然大喊一聲就沖了過來,身後跟着燈光師、助理、攝像師等一衆節目組人員。
一打三雖處于下風,秦遇也沒吃什麼虧。那對方主力小個子卻是痛苦地閉上眼睛,忍受看不見的痛苦,秦遇狠狠地卡住他的肋骨,用力。
另一個壓着秦遇的人,手腕戴着鋒利形狀的手鍊,在小個子終于忍不住肋骨的疼痛壓制不住秦遇的時候,被他猛地甩開。
然而手鍊過于鋒利,在這場兇狠的力道下,張牙舞爪地在秦遇細嫩的手腕劃出長長的一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鮮血順着手腕凝聚成珠,一滴一滴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