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口中穿梭起泡,傅璟心裡抱着别的念頭有些分心,沒太聽清顧言說什麼。
結束後,她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走到顧言身邊,将頭抵在他肩膀上,左右擺了擺,說:“能不能陪我睡一會兒。”
顧言的心思不在這裡,推着傅璟肩膀将距離拉開,卻見傅璟一臉疲憊,眼皮都快睜不開。
算了,想要說服傅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這件事還需要時間。顧言想着,也就軟了脾氣如實回答:“下午公司還有事,我得回去了。你想睡覺,就去床上睡。”
“咚”的一聲悶響,傅璟不聽勸再一次将頭撞在顧言肩膀,手也圈緊了顧言的腰。
“那你抱我一會兒總可以吧。”
傅璟在耍無賴,顧言一清二楚。
“傅璟,你正常一點。”怕碰到受傷的手,顧言反抗的行為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不用力,就掙紮不開;要是用力,又怕傷了人。
而被鉗制的傅璟目标不在這兒,知道顧言惶恐什麼,他暗暗爽笑,故意用受傷的胳膊去壓顧言胸膛。
一切都在預料之内,顧言果然停止了反抗動作,低頭瞬間,傅璟找準時機,擡頭吻了上去。
兩唇相貼,舌尖撬開唇齒向裡深入,傅璟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顧言一直在躲,從開門到現在。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傅璟索性棄了追逐,轉戰顧言耳垂,一邊舔咬一邊低喘着問,“誰讓我老公不開心了?”
說着,手也不老實地探向前方摩挲,語調滿是引誘:“顧言,你想不想。”
“傅璟。”顧言滾了下喉結……自從傅璟出事後,身體需求便被迫停止。再次面對撩撥,說沒有反應,那是假話,但現在絕不合适。
事态不能再脫離掌控,他用盡力氣抓着傅璟作惡的手腕,一個轉身将傅璟牢牢壓制在牆面上。
“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們說點别的。”
“好啊,”手被壓在牆上,傅璟輕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滿,然後特别不要臉地拱起前胸貼着顧言,口氣有幾分迫切,“你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麼。”
說完,又趁顧言愣神時含住了他的唇瓣,輕輕吸吮着。
這簡直就是流氓行為,既要人說話又将人堵住。
傅璟這樣不正經,顧言略覺頭疼,這件事已經有被發現的苗頭。可是,該怎麼和傅璟攤開表明兩人沒結果沒未來這件事……
“顧言,給我點回應。”
淩亂無章的線團被傅璟這句低喘勾出線頭,感受着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龐。原本鉗制傅璟的手不知在何時變成了十指緊扣,在發現自己又和傅璟的唇吻到一起時,顧言吓得心髒驟停,呼吸丢失。
“想什麼呢?”傅璟松了手,留了一點心思悄悄往顧言襯衣裡摸,“顧言,我們好像沒在醫院做過,是吧。”
傅璟不覺害臊,像是忘了自己有傷,輕輕啄着顧言的喉結與下巴,向下誘引着說:“外面都是保镖,醫院的隔音不太好,你進來的時候一定要溫柔點。”
面對無賴行為,顧言剛要說話阻止,不妨傅璟突然用力,抓着他的側腰一個用力将他反壓到牆上,吻來得焦急又熱烈。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就在轉身的瞬間,顧言驚悚地瞄到了個人影。
反觀傅璟,察覺到顧言不配合不說,身體還硬得像塊筆直的鋼闆,他不悅皺眉,順着顧言偏頭方向看去,距離兩人幾步遠的門外站着一個人。
頓時,傅璟一陣頭皮發麻,但很快又調整好氣息,對着來人還算平靜地叫了一聲:“大哥。”
這句話一下子驚醒了顧言,無措的眼神立刻變得清明。想開口叫人,聲音又生生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三人就這樣陷入了一陣難堪的沉默,傅璟實在受夠了僵持,直視着哥哥陰冷的目光,不加掩飾地承認道:“哥哥既然看到,那我就不隐瞞了。你也看到了,是我,從始至終一直都是我在強迫顧言,他是被逼無奈,你有什麼不滿大可沖我來。”
傅珩沒什麼表情,走到兩人跟前,擡手給了傅璟一耳光。
巴掌的聲音清脆至極,傅璟的臉不負衆望得腫了起來。
打完,傅珩像是懶得多看一眼,将一張照片拿到傅璟眼前,臉色鐵青,渾身散發着讓人生畏的戾氣。
隻一眼,傅璟便認出照片是很久以前方知禮拍的,是他趁顧言醉酒後,沒忍住沖動吻了人。可那時明明自己給了封口費,而且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原以為沒事……
“方知禮?那個賤人他竟然敢——”
“啪!”傅珩二話不說又給了傅璟一掌。
“怎麼?哥哥現在還對他有情?”傅璟像是不知道此刻自己所面臨的場面有多糟糕,他哼笑了聲,壓着粗重的呼吸,再次不要命地對傅珩重複道,“想必哥哥已經了解清楚了吧,是我,是我要喜歡顧言,是我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強迫他對我低頭,是我——”
“啪!”第三個巴掌應聲落地。
“傅璟!你知道自己身上擔負的是什麼嗎?!我讓你跟着顧言,是讓你跟他學習商業管理、企業經營,不是讓你和他搞同性戀!”
“可事實已經發生,我就是無可自拔愛上了他!就是愛上了同性!憑什麼你可以,憑什麼換做是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