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緻對蘇昀明的濾鏡完完全全碎了!
他突然同情,被蘇昀明盯上的葉善。
“就是……勞改犯起碼還有放風的時間呢。”
其他少爺小姐們紛紛小聲抱怨。
蘇昀明瞥了眼機場時間。
這個點,哪怕葉善打飛的,也趕不過來了。
他笑:“這話講的,你們自便就是了,我哪有資格限制你們人身自由?”
“那你手機給我?”李靜怡隻想抓緊時間,能給葉善通風報信一點,是一點。
蘇昀明笑而不答。
徐緻罵了句街,知道沒機會,隻能先去放水。
李靜怡雖然沒想上廁所,可為了遠離蘇昀明身邊壓抑的氣氛,出了VIP候機室。
不遠處,有保镖時刻盯着他們,李靜怡沒機會找人借手機,便買了杯咖啡,漫無目的地走到普通候機室坐下。
“小姐姐。”
忽然,李靜怡身後傳來一道壓得極低的聲音,“你好像很苦惱。”
李靜怡吓了一跳,下意識想扭頭——
她剛坐下時,背後沒人啊!
“别回頭!”那人制止。
李靜怡聽出了嗓音的主人,“葉善?”
“是我,長話短說,你們發生了什麼?”葉善問。
李靜怡盡量放松自己,借着咖啡紙杯,擋住口型,“你小心!我們在他那發現了一間暗……”
“感謝提醒,但這我知道,所以跳過吧。”葉善語氣冷靜,“你們突然全部跟他出國,是不是被威脅了?”
李靜怡怔愣片刻,忽然茅塞頓開。
原來他們發現暗室,不是偶然。
“不算吧。”
李靜怡完全松弛了,“他為了保守秘密,打算拿我們需要的東西,把我們統統送到國外。比如說我,不用再聯姻了,可以出國讀書啦。”
葉善:“真的?徐緻也是自願的?”
“對,他具體給了别人什麼,我不清楚,但肯定也是直戳他們心坎的東西。”
李靜怡仰頭,望着機場穹頂,“為了保證大家以後都安安分分留在國外,他幫我聯系的還是國外頂尖學校呢。”
——代價是,他們永遠得像個家族棄子一樣,在異國他鄉呆一輩子。
一旦違背,他們在國外優渥的生活以及目前家族産業,全都要接受報複。
葉善疑惑:“這麼好人?聯系不上你們,還聽他講,要帶你們出國玩,吓得我要死,以為他要……”
“以為他要殺人滅口?”李靜怡笑不達眼底,“假設隻是一個人發現,沒準真有可能……但人太多了,他不好下手的。”
葉善松了口氣,“那我先恭喜你?終于能繼續讀書了。”
“是我得感謝你。”
李靜怡自嘲,“我爸媽總反對我讀的那專業……等過幾天他們收到消息,肯定氣死了哈哈!可惜是蘇昀明親自送我去讀的,他們也不好講什麼。”
“人生是自己的。”葉善安慰,又好奇:“你讀的是什麼專業?”
李靜怡:“畜牧獸醫……”
葉善尋思着,這麼有愛心的專業,為啥反對?
便聽李靜怡語調溫柔地補充完:“蛇類養殖學。”
葉善:“……”
“看那些小長條很有意思的哦,到時候我送幾條給你?”李靜怡笑問。
大可不必。
葉善:“……要不您還是聯姻吧?”
“哈哈!”
李靜怡笑得開懷時,廣播通知:他們那輛航班開始登機。
“謝謝你,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沒機會再見了。”
她珍重道謝,側身站起時,忍不住回頭瞥了眼——
葉善披着一件深灰色長風衣,親昵地依偎在,一位身穿白襯衫的青年肩上。
難怪他擱這兒坐這麼久,那群保镖都沒産生懷疑,原來找了人打掩護。
李靜怡視線下意識驚過青年側臉,然後頓住。
為了營造出情侶甜蜜候機的錯覺,青年骨節分明的手一下、一下安撫着葉善後頸,似在哄睡,長睫垂落,深邃冷峻的眉眼倒映着葉善的身影,天地之大,他卻像隻能看得見葉善。
他皮膚有一種不健康的蒼白,白色襯衫加重了他身上那股遠離塵世喧嚣的淡漠,扣子系到最頂上那顆,透出一抹清貴禁欲之感。
盡管摘了極具标志性的眼鏡、手串,還戴了口罩,但距離一近,仍然能一眼瞧出——
沒人能認錯他——
蘇京慈!
葉善和……蘇京慈。
李靜怡呆滞許久,不由低頭,無聲地暢快大笑。
蘇昀明,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嗎?
她隐隐意識到,以後蘇家會發生什麼有趣的大事,認真望着葉善背影。
不管你要幹嘛……
“祝你成功。”她誠懇道。
葉善聽着遠去的腳步聲,沒有回頭目送。
他隻低聲:“再見,也祝你在喜歡的專業領域,發光發熱。”
不要像原著一樣,被迫成為一位無名無姓卻結局凄慘的“白月光未婚妻”。
沒有誰是誰的炮灰、配角。
每個人都該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葉善眼眶微熱,掩飾性地将額頭抵着蘇京慈肩膀——
我也終将成為,自己人生的主角。
-
在乘坐十幾個小時飛機,走出機場前一刻,徐緻仍覺得,他總有機會提醒葉善小心的。
難道蘇昀明還能一輩子不回國,留在這兒盯着他?
這想法在他見到,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洋人醫生,強制押走吳一磊等曾造謠葉善“學人精”的少爺們時,發生改變。
“蘇小少爺!”吳一磊驚悚求救,“什麼情況?!救命!”
其他人死命掙紮:“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
蘇昀明歎氣:“你們病了,有覺得别人是學人精的癔症,我請了這個國家最頂尖的精神醫生給你們治療,不用謝。”
“你不能這麼幹!我爸會找你麻煩的!”
吳一磊試圖靠着自己一身腱子肉蠻力反抗,可跑出沒幾步,就給醫生一鐵棍敲在後膝蓋上,當即痛得蜷縮在地!
生理性淚水淌了一地。
蘇昀明冷笑:“是嗎?我等着呢。”
講着,他餘光掃向李靜怡、徐緻。
他在殺雞儆猴,警告他們要是不懂事,向任何人說出他的真面目,被永遠關在精神病院,便是他們的下場。
徐緻瞧不懂他,“既然你也不喜歡别人傷害葉善,為什麼又要那樣帶他節奏?”
“我想怎麼樣對他,關你什麼事?”蘇昀明徹底冷下臉,“但你們是什麼東西?敢讓他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别裝了。”
李靜怡嗤笑:“你更怕我們告訴蘇井吧?一直拿葉善當幌子,隻是覺得葉善好監視,引導我們要是真找到機會通風報信,也是找你‘最不希望他得知真相’的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