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善感覺自己,像是給丢入籠子裡蒸的包子。
熱得快冒煙了。
忽地,額頭貼上一股微涼,他立馬伸手抱住。
手臂被少年擁入胸口。
蘇京慈似乎讓葉善體溫燙到了,腰身不禁微彎。
葉善仍嫌不夠涼快,膽大包天地掀開蘇京慈衣袖,半邊身體壓上對方手臂。
終于,他舒坦地勾起一抹微笑。
蘇京慈盯着少年睡顔,銀色的鏡鍊懸在葉善臉側。
每隔段時間,他便幫葉善替換額頭的退燒貼,右手也始終任少年抱着,還會在葉善砸吧嘴覺得口幹時,親自給對方喂水。
沾着溫水的修長指尖,耐心、溫柔地輕點在少年飽滿的唇瓣上。
引得少年食髓知味地砸吧嘴,柔軟的雙唇摩挲着他指腹,幾次都差點被咬到。
少年卻在體溫恢複正常後,如同丢開抱枕般,将他手臂一松,轉了個身繼續睡。
蘇京慈手臂發麻:“……”
他還從未做過如此虧本的事。
稀奇的是,這虧又吃得心甘情願。
翌日。
葉善轉醒,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在哪兒,還有昨晚半夢半醒間一直陪伴在床邊的身影。
哇靠!
他驚坐起身,抹了把臉,心虛地出門轉了幾圈,才找到客廳。
這兒已經添置上貓爬架、貓窩等養貓産品。
蘇京慈蹲在玻璃幕牆前,黑西褲包裹着他勁瘦腰身,背景是朦胧的晨霧與飄揚白雪,透明的鏡片仿佛湖面的冰層,遮蔽了湖底的一切情緒。
他青筋鼓起的蒼白手背,在貓咪黃灰白相間的長毛中蹂躏。
小三花低頭幹飯,仍rua。
葉善目光落在,蘇京慈淺灰色襯衣勾勒出的寬闊胸膛上。
昨晚,這胸膛好像懸在他身上有段時間?
——不好!腦子要黃了。
葉善忙甩開畫面。
“還不舒服?”
蘇京慈察覺他的到來,起身詢問。
“不是,昨晚謝謝您。”
葉善視線在巨型貓爬架上巡視一圈,遲疑片刻,對小貓的關心終究戰勝了I人的啞巴屬性,“您是打算養它嗎?”
蘇京慈想到另一個可能,“對,如果你也想養,你可以把這些養貓用品都帶走。”
葉善微愣。
“我會讓蘇家給你騰個養貓房,或者你想養在自己卧室也行。”蘇京慈記起他如今住在蘇家白宮,主動道。
葉善定定望着蘇京慈——似乎每一次,這人都會格外尊重他的想法。
他眼神逐漸明亮。
昨天他對蘇京慈升起的懼意消散,徹底沒了對方身為蘇家人的偏見。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蘇京慈正常得格格不入,所以才被其餘不正常的蘇家人如此忌憚?
“謝謝,但我養不好。”葉善搖頭。
目前,他連以後的自身安危都隻能慢慢博取。
蘇京慈察覺他情緒不對,便看向仍然沉迷幹飯的貓兒,“你給它取個名?”
葉善眨巴眼,剛翻湧上的emo情緒頓住:“我?”
他納悶,不是您養的貓嗎?
“畢竟是你救的。”蘇京慈語氣溫柔些許。
葉善還是覺得給别人家貓取名有點怪,但見蘇京慈堅持,在詢問過貓咪公母後,靈光一閃:“就叫蘇公主?”
他擔心蘇京慈認為俗氣,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見,“您覺得呢?或者叫蘇點點?”
“公主吧。”蘇京慈注視他,“但跟你姓。”
清冷低啞的嗓音傳入耳畔。
葉善心髒莫名猛跳幾下,甚至沒發現哪裡不對勁,一股腦點頭:“嗯嗯,葉公主好,葉公主棒。”
男人薄唇微揚,黑眸洋溢笑意。
——奇怪,他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