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煜遺憾地收起手機,他手機上其實存了很多類似的河南話段子。 -
士别一日,當刮目相看,潘煜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河南話王者,隻是可惜沒有高地讓他展示自己滿級的實力。
晚上八點,他們上機坪,剛跟機組說完注意事項,就接到簽派消息。
“新鄭機場新通知:由于晚間18時許,雷陣雨天氣,地面大風,暫不允許起落。”
“不允許起落?”褚荔意外。
他們開航前會的時候傳過來的鄭州天氣也隻是晚間有雷雨,預計21時晴,可能有側風,需做好平飛颠簸和落地防沖撞準備。
這怎麼還不到一個小時就不允許起落了?
“我們也是剛接到的消息。”簽派也很頭疼,低聲補了句,“聽說有架外航飛機強行落地的時候起落架摔斷了,機艙立刻着火了。”
“強行落地?”褚荔不相信,“機長瘋了?還是atc死了?”
膽子這麼大?
都錄着音呢,簽派不可能再順着她的話說。
潘煜問了句:“有傷亡嗎?”
“還沒有進一步消息。”
潘煜又問:“值班atc是誰嗎?”
簽派都笑了:“潘機長,鄭州那邊是不會跟我們說這個。”
也沒義務,人家就通知一下現在不允許起落了。
潘煜沒難為人家,道了聲謝,看向褚荔,表示自己沒有問題要問。
褚荔繼續問:“新鄭有說什麼可以正常起落嗎?”
“還沒有。”簽派趁着這話下了通知,“所以,今晚飛鄭州的7977,我們給的意見是暫不推出,先挂延遲。”
飛機放行前,簽派跟機長是要一起拟定飛行計劃、簽飛行放行單,責任共擔。
聽簽派的意思,現在應該是不準備給他們放行單。
褚荔着急,她那個傻閨蜜現在都還在航站樓等着登機呢,總不能明天辦婚禮的時候隻有新郎沒有新娘吧?
那麼好的婚禮,新郎配嗎?
“但天氣上顯示21時新鄭地面是晴的,跟我們預計推出時間并不矛盾。”
他們落地時間是十點多,估計雷雨天氣早飄走了,跑道也清幹淨了。
簽派沒松口:“先等待吧,我再盯一下天氣。”
“…收到。”褚荔關了無線電,歎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從北京到鄭州的火車了。”
愁人。
潘煜低頭發消息,笃定開口:“有的,北京到鄭州最晚的一班火車是十點半發車,淩晨四點半到。”
褚荔震驚地看向他。
潘煜繼續補充:“但高鐵是沒有了,高鐵最晚一班是晚上七點五十五分發車。”
“…潘機長,您是坐過?”
“還沒有。”潘煜認真回答,“但以後應該會常坐。”
他從打算在鄭州買房後,就反複地規劃過交通路線和路程安排,甚至沿途的地鐵線他都記過時間。
褚荔震驚且奇怪,她記得停車場見過潘煜的車,“京A”牌照。那時候同事還說光這個牌照都能值好多錢。
褚荔想問又不太敢,憋半天說了句:“鄭州...是個好地方。”
潘煜點頭,也很認同:“是,所以我打算長住。”
“!”
褚荔覺得好像摸到了口瓜,剛想豎着耳朵再聽聽,卻見潘煜手機屏幕亮起,顯然是有消息進來。
褚荔禮貌轉頭,拿起檢查單:“潘機長,我先做繞機檢查。”
“辛苦。”
聽見簽派說新鄭機場有情況時,潘煜立刻給許言發了個消息:
——“許主任,你現在好嗎?”
“?”
奇奇怪怪的表達,很小潘機長。
收到消息的時候,許言坐在飯桌旁,莫名地笑了下,像壓了個石頭的井底突然透了道亮。
——“好。”
知道他今晚有航班要飛,許言不可能讓他吊着心,回的很及時。
小卷毛習慣直來直去,無條件的相信許言,放下心來又連着給他分享了個好幾個新鮮出爐的表情包,全是用多多照片制成的。
坐他旁邊的陳旭陽掃了眼他震不停地手機:“小潘機長?”
許言關了手機,沒否認。
“什麼情況啊?”陳旭陽含笑問他。
許言捏着酒杯,語氣平淡:“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