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臉沒法擱了！

瞪着不遠處朝他走過來的某人，姜嶼臣眼底發沉，嘴角向下抽了兩次，全身往外冒着涼氣，

從陽台摘點小蔥回來調味的駱肇：？

發生什麼了。

最後那段視頻被姜嶼臣無情删掉，到了下午，一大鍋烏雞湯駱肇半塊肉沒吃着，碗裡隻剩點湯和幹玉米。

姜嶼臣坐他對面，面前的盤子裡摞了一堆細長的雞骨頭，跟牙簽似的，嘴裡還有半截沒啃完，啃得噶茲響。

吃完以後把剩下的鍋碗丢給駱肇。

自己洗了盤水果到沙發上吃，全程沒和人說一句話。

駱肇現在理虧，默默把廚房收拾好。

本來這個視頻是在舊手機上的，後來被他轉過來，經常拿出來看一眼。

“哥，别生我氣了。”他這句雖然是認錯的，嘴角卻帶起一點點弧度，“我當時本來是想發給你，後來——”

“後來撤回，幹脆自己存着了。”姜嶼臣面無表情地把人後面的話補完。

他都想起來了。

也難怪那天手機裡有個小紅戳，對面消息顯示撤回。

駱肇先是看着人不說話，等到姜嶼臣回房間準備洗澡，他也拿着精油和毛巾進來，坐在人床邊上。

姜嶼臣起初沒想理他，隻是把自己的内褲睡褲翻出來時，感受到後面的視線有些别扭，把這些重新塞回衣櫃裡去。

扭頭問他，“幹嘛你。”

駱肇朝着他的方向，“想你别生我氣。”

姜嶼臣沒理解，“你看着我洗澡我就不生氣了？”

“不是看。”駱肇把毛巾拖小臂上，看着他說，“我幫你洗頭。”

姜嶼臣眨眨眼，一時忘了吭聲。

他頭發不像駱肇一個簡單的圓寸，洗臉的時候順帶就給洗了。

姜嶼臣自己是标準的毛栗頭，洗的時候對着噴頭，總有水順着眼睛往下澆，不舒服。

但姜嶼臣還是不理他，“不用你幫，你出去。”

駱肇站着沒動，繼續道：“我還帶了薄荷葉給你按太陽穴。”

姜嶼臣：“......”

“你全程可以躺在浴缸，什麼都不用做。”駱肇又說。

姜嶼臣：“......”

駱肇走近一點，低頭睨他的眼，“保證不會讓洗發露進到你的眼睛耳朵。”

姜嶼臣：“......”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心動了，主要是以前駱肇也幫他洗過一次頭。

什麼都不用幹隻需要仰頭是真好，駱肇還會按摩，頭皮那塊爽爽涼涼的，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次的感覺。

但自打那次洗完以後他故意用噴頭對着他，弄得駱肇滿身都是水後，再怎麼絮叨對方都不幫他洗了。

十分鐘後。

姜嶼臣整整齊齊躺浴缸裡，沒脫衣褲，隻是雙拖鞋留在外面。

駱肇在他肩上碰了兩下，垂着眼道：“你可以都脫了。”

“你管我。”姜嶼臣一句話怼回去，道：“你自己說的，不會讓水流到我身上，到時候衣服濕了你去給我洗。”

又補充一句，“用手。”

駱肇手動了一下，抿着唇，坐在浴缸旁邊，先去試蓮蓬頭底下的水溫。

這浴缸原本姜嶼臣卧室是沒有的，但有次出差，客戶推薦了這個，說是自帶按摩功能，能邊泡澡邊揉肩膀。

買回來才發現尺寸不行，姜嶼臣個頭高，按摩的地方又太低了，哪哪兒都按不到，妥妥一智商稅，

駱肇試好水溫以後，用噴頭對準姜嶼臣的頭發，

手從兩邊慢慢往頭皮中間撥，一下下的，溫熱的水潺潺從姜嶼臣耳尖兩邊淌下來，落在地上濺在駱肇腳邊。

浴室裡煙霧缭繞。

溫熱的氣體繞着頭皮和脖子。

姜嶼臣享受地閉上眼，盡量把頭往後面抻，漸漸的，全身上下都完全松下來，舒服地歎出口氣。

“恩......”

駱肇因為這一聲指尖動了兩下，低頭去看姜嶼臣逐漸發紅的臉，覺得指尖按着的地方不止是他的頭發。

還有别的——

薄荷精油在太陽穴來回摩挲，一點點浸潤到姜嶼臣皮膚裡，因為蒸騰一直漲熱的皮膚迅速得到安撫。

在冰火兩重天裡，姜嶼臣都快睡着了。

他也是真的閉緊眼，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駱肇的變化。

洗完以後。

駱肇剛要去關淋浴，浴缸裡的姜嶼臣故技重施，忽然從裡面坐起來，奪過他手裡還在流水的蓮蓬頭子，對準駱肇的褲子！

對方今天穿的是條薄款的灰色紗網運動褲，名牌，卻漏風。

一瓢水下去，很快濕了進去，包裹在裡頭的腰線和挺拔的兩胯，也順着這深色的水漬透出來。

被水噴了滿身，駱肇下意識從浴缸邊站起來，眉頭微擰，深深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