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盯着湯碗呆滞了片刻，“楚大哥，我有個法子。”

江葉紅看向容若，“什麼法子？”

容若神秘一笑，“一個能看清顧夢怡的法子。”

夜裡，江葉紅蹲在晁生家對面的房頂上，不得不說蹲房頂是個苦差事，尤其夜裡還冷。晁生屋裡的燈還亮着，顧夢怡那屋的燈先熄滅了，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晁生屋裡的燈熄滅了，顧夢怡搖搖晃晃從屋裡出來，她的四肢在顫抖，控制不住的顫抖，如同中邪。哆哆嗦嗦地拎起柴堆前的斧頭，斧頭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晁生從屋裡沖出來，“顧小姐，顧小姐……”

顧夢怡僵硬地側過頭，那個動作讓江葉紅想到了見過的活傀，顧夢怡笑容猙獰，一抖一抖地拖着斧頭向晁生走去，晁生吓得跌坐在地上，“顧小家，顧小姐……”

顧夢怡裂開嘴笑，扭曲可怖，舉起斧頭狠狠朝晁生砍過去。

江葉紅趕忙從房頂跳下，拔劍擋住顧夢怡的斧頭，顧夢怡憤怒地看向江葉紅，轉而向江葉紅劈過去，江葉紅閃身躲過，顧夢怡掄起斧頭又是十分力道的一砍，江葉紅手臂震得發麻，好大力氣。

顧夢怡瘋癫地大笑，擡腿攻江葉紅的腿，江葉紅挑開顧夢怡的斧頭，沒有立刻還擊，他終究不忍心對顧夢怡出手。

顧夢怡發狂地掄起斧頭，對着江葉紅一陣狂砍，徹底瘋魔一般，江葉紅擡腳踢在顧夢怡的膝蓋，她半跪在地，江葉紅長劍一轉勾住斧頭，左手攻顧夢怡拿斧頭的手腕，斧頭脫手，江葉紅一腳踢遠。

顧夢怡發狠地揮拳，江葉紅扼住顧夢怡的手腕用力往外一翻，顧夢怡吃痛大叫一聲，随即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江葉紅和驚恐萬分的晁生，顫抖着聲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在院子裡，我……”

晁生眼中充滿了畏懼，顧夢怡揉着刺痛的手腕，“我是不是又夢遊了？晁生哥哥我是不是傷害你了？”

顧夢怡要哭出來了，江葉紅很清楚她不是裝得，可剛才又是怎麼回事，夢遊會無端發狂砍人嗎。

趙臣和一衆捕快沖進來，容若從人群中走出，“顧夢怡你夢遊的時候會失去意識對嗎？”

顧夢怡害怕得抱緊自己，“我…我有時候會突然失去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常在一些陌生的地方，他們說我有夢遊症，夜裡會鎖着我，但有時候我醒來鎖是被打開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顧夢怡抱着頭啜泣，她沒有說謊。

容若繼續問道，“吳慧雲遇害那日你在哪裡？”

顧夢怡瞪大了眼睛，眼淚滑落随即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江葉紅一把将容若拉入懷中，顧夢怡發狠地撲過來，又變成那副癫狂的樣子，趙臣和幾個捕快上來按住她。顧夢怡面目猙獰地嘶吼，“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把你們砍死，燒死！”

容若拍拍江葉紅的手臂，江葉紅忙放開容若，容若來到顧夢怡跟前，“殺吳慧雲的是你吧？”

顧夢怡眼睛睜得很大，爬滿紅血絲，“是又怎樣，她不該死嗎？”

顧夢怡梗着脖子的樣子如野獸，江葉紅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現在…”

容若有些同情，“她也是顧夢怡，另一個顧夢怡罷了。”

江葉紅比劃着，“兩個顧夢怡在一個身體裡？一體雙魂？”

容若搖搖頭，“不是，就像鏡子的兩面，我們認識的那個顧夢怡是明亮的那一面，她是黑暗的那一面。一般人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如果受到了刺激就會變成這樣。說一體雙魂也沒錯，她和那個顧夢怡都是獨立的人格。”

顧夢怡癫狂大笑，“我和她本就是兩個人，她懦弱不敢反抗才有了我，她不能為爹娘報仇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