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兒在電線杆上鳴啼,幾片潔白的櫻花花瓣順着窗邊徐徐的微風飄了進來。
房間中央,少女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床邊立着的落地鏡中。
一頭粉色長發如瀑布般柔順的垂至腰間處,微長的齊劉海兩旁各有一撮鬓發散落在前胸。
因為劉海長時間沒有修剪的原因,已經有些遮蓋住了她的眼睛和臉。
不适應的将劉海扒到一邊,露出一雙玫粉色眼睛,形狀似貓兒般在眼尾的地方有着微微上挑的弧度,纖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覆蓋在眼睑上。
再往下看去,鏡中人也随着自己的動作,作出各種神态。
鼻子小巧而精緻,唇似紅櫻,不點而朱,勾起嘴角笑的時候臉頰下方會各自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更加顯得嬌俏撫媚,讓人移不開眼。
少女沉默的看着鏡中自己這副陌生的面孔。
總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緩緩,她擡起手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紅色蝴蝶結。
她穿着一身青綠色的水手服。
上身是白綠相間的長袖校服,包裹在她有些瘦弱的身體上,看着有些寬大……
下身是青綠色的及膝長裙。綠色顯白,将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瑩白如玉,小腿露出來的部位在陽光下好似白得發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用指尖勾起一抹長發,
陽光下,頭發上泛着亮粉色的光澤。
嫌棄的撇了撇嘴,手冢一家人也不是這個發系啊,怎麼就會混成這種顔色呢…
盡管内心非常抗拒這種夢幻芭比粉,但是她卻并沒有生出什麼換個發色的念頭,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算了就暫時将就着吧。
歎了口氣,她擡起頭,再次自心中告誡自己:
我叫手冢曉詩,就讀于青春學園一年級,我的爸爸叫做手冢國一,媽媽叫做手冢彩菜,還有哥哥是手冢國光……
這種不斷在心中重複,類似于自我催眠的行為從昨晚起已經開始了……
如果不這樣,
她好像還是有一些無法代入…
盡管從她的身世、以及手冢全家對自己的态度來看,她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無疑。
但,感覺還是有着許多疑點,讓她始終無法全部放下心來。
一味的去抗拒,又會傷害到對她好的手冢一家人。
從現在來說,試着接受,才是最好的辦法…
或許,再過不久記憶就會恢複…
她慶幸般想着…….
“曉詩,要快一點哦,不然上學就要遲到了。”這時樓下傳來了手冢彩菜的呼喚聲…
“好的,我馬上下來。”收起複雜的心情,立刻答應着,從書桌上拿起背包,走出房間。
“放學了,要和哥哥一起回家哦。”手冢彩菜一早就等在樓下,她将便當盒放到女兒手裡,笑得慈愛。
“好的。我走了。”頓了頓:
“媽媽……”如蚊子般的聲音從嘴中傳出。
手冢彩菜聽到這聲媽媽,眼眶立刻就泛紅起來,她低着頭,不敢去看面前的少女,掩飾般轉過身,聲音有些許哽咽:
“嗯,媽媽在家等你…注意安全!”
“恩……”
換好鞋,剛打開大門,一抹微暖的陽光就照射在身上,屋外兩旁的道路上,栽種着許多櫻花樹,白色粉色的櫻花被風吹入庭院之中,不過片刻功夫,就讓她的身上頭上沾滿了這些飛舞着的花瓣。
手冢國光站在一顆櫻花樹下,整個人如同一顆挺拔的松柏。
他就靜靜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那種沉穩與自信就像與生俱來般的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