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許念隔空一巴掌将他甩飛出去,撞到身後擺放牌位的厚重案幾,又重重落地,噴出一口血來,仍仰着頭,憤憤的瞪着許念,“死心吧,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愚蠢的東西!你以為不說,我就找不到他嗎?”天蠶絲飛射而出,精準擊中宋離氣海,直接廢了他的武功。
“噗!”吐血嘛,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眼見許念出手如此狠辣,冷二爺緊緊護着朱富貴朝後退去。額間冷汗點點。
“你不說,我可以等,隻要你未帶着花轎回快活城,柴玉關肯定會來查看情況,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女人,自以為馬上就能得到,卻在臨門一腳時出了意外,你猜,他會有多着急?我會等到他自己送上門來。”許念輕笑着慢慢分析道。
“敝上神功蓋世,遇上他,你必死無疑!”
許念輕笑出聲,淺淺詢問道:“是嗎?那我可真期待!”此刻,她話風一轉,安慰宋離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取柴玉關性命,畢竟當年,他也沒直接殺我父親,隻是攔着不讓他走,不讓他去救我母親。此種“大恩”,我隻會廢了他的武功而已。”
冷二爺心下震顫,讓柴玉關失去武功,比殺了他更會令他痛苦,痛苦萬分。他悄悄瞅許念一眼,頂着這麼精緻的一張臉,是如何說出這麼喪心病狂之言的?他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她一臉好人樣兒。
“兩位,今日多有叨擾,告辭!”話落,直接飛身離開,那輕身功法,身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竟有人能飛的如天仙下凡一般!”閣樓上,一位手搖折扇,一襲錦繡白衣,裡面露出少許紫色裡衣壓頸,頭戴玉冠的男子驚歎出聲。男子玉面朱唇,堪稱絕色。
看着這張臉,你隻會驚歎,做男做女皆精彩。此人便是江湖人稱千面公子——王憐花。
王憐花乃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才子,文武雙全,驚才絕豔,所學之雜,涉獵之廣,武林中還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他不但星蔔星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醫道與易容術也很精習,十個人都學不全的,他一個人就學全了。
稱一句驚才絕豔,隻能說是實話實說。
“去打聽一下這位姑娘。”王憐花朝心腹墨蛇吩咐道:“莫唐突!”
對于閣樓上發生的一切,許念一概不知。
不過第二天,她便在自己入住的客棧碰到了王憐花,他恰好住在自己隔壁。
許念正走出房間,隔壁的門便打開了,王憐花玉冠束發,兩根紫色墜着珠子的錦帶垂落肩頭,一襲雪白錦袍,外罩紫色對襟紗衣,腳踩一雙簇新黑靴,輕移間,身上傳來一陣冷冽的淡淡松香味。一雙漂亮含情的桃花眼,飄向許念時,她腦海中一語浮上心間。
一見鐘情!
王憐花把自己打扮的精緻美麗,香香的小仙男一枚,特意不着痕迹的等待這一刻,這份小心思着實可愛。
許念這般想,便也笑出聲來,眉眼含笑,神情專注的望向他道:“相請不如巧遇,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王憐花,不知姑娘芳名?”王憐花舉扇行禮,唇角勾起一抹小竊喜,行動間一派潇灑風流。
“原來是千面公子,果然人才風流,讓人見之忘俗!”許念眼見着王憐花臉上浮出紅暈,也不再逗他,“在下西域天池山莊,許念驕。”
“原來是許姑娘,幸會幸會!姑娘這是要出門?”
“我還未用早食,準備出去轉轉看。”
“我知道這附近一家味道不錯的早食鋪子,許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願為姑娘領路。”王憐花笑容燦爛,立馬接話道。
“那便有勞王公子了!”許念莞爾一笑,一襲異域紅裙裝扮的許念,此刻在王憐花眼中,驕豔如同夏日陽光,燦爛又美好。
清晨的陽光溫柔的照在行人身上,馄饨鋪子上氤氲起淺淺白色水汽,陽光灑過,成了淡金色,慢慢消散。伴随着老闆的吆喝聲,食客們的交談聲,便是一副簡單的人間煙火。
“許姑娘,請坐。”王憐花替許念拉開椅子,等許念落座,他找老闆要了壺開水,将筷子和勺子燙過一遍,這才遞給她,“嘗嘗味道怎麼樣?”
老闆包的小馄饨,一顆顆像遊在湯中的泡泡金魚,粉紅的嫩肉映在湯中,搭配着金黃的絲絲蛋皮,湯面上飄着淺淺幾滴油花,一股鮮肉混着面香撲鼻而來,輕嗅一口,便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許念喝了勺清湯,看似清湯,實則有股醇香的雞湯後味,馄饨湯入喉,她眼睛圓睜,“好喝哎!”
又忙嘗了顆馄饨,“皮彈肉脆,鹹香鮮亮,着實美味。”
“慢點兒吃,小心燙。”王憐花将一小碗馄饨放到許念面前,“這個晾過的,剛好适口。”
心底某處突然被輕輕撞了下,許念一手抓着瓷白勺子,擡眸認真看向他,問道:“你待每個姑娘都這般用心嗎?”
王憐花有些被人發現小心思後的緊張,卻并未躲避許念的視線,眼眸堅定,是滿滿的愛意,“你是唯一一個。”
兩人對視片刻,許念繼續開始低頭吃馄饨,卻是換過王憐花遞來那一小碗,聲音愉悅的說了四個字:“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