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間,他被她壓在了屋門上,幾近的距離,他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陣陣異香,惑人心扉,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放開!”白子畫的端方自持,清冷絕塵,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他撇過頭去,就是不看她。
可她的呼吸就那樣清淺灼熱的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心跳開始不受自己控制。
“放開!”
“我不!”
一個翻轉,他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自己與屋門之間,片刻,他微微俯身,呼吸漸近,淡淡冷香襲來,她緩緩閉上雙眼,雙唇即将觸碰的一刹,他将頭移開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手将她的衣襟整理好,推門大步離去,隻留下一句,“抱歉……”
那日一别,許念回了花蓮村,白子畫回了長留,兩人并未再見。蜀山派的拴天鍊差點兒被七殺殿搶走,為了其餘九件神器的安危,長留派召集各大門派掌門,商讨重新歸置神器的歸屬,可是各大門派之間并不團結,為了掌管神器的事互相針對推诿,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清虛掌門,千骨姑娘近來可好?”大殿外,白子畫還是追了出來。
清虛道長一甩拂塵,笑的很是慈和,“我也許久未見小骨,她回花蓮村了。”
“嗯。”白子畫臉上雖帶笑,卻心神不屬朝他點點頭,“慢走!”
回到絕情殿,偌大的仙山宮殿,隻住了他一人,漫天绯色中,白的塵埃不染的身影,每日站在絕情殿的露風石上,負手而立,俯瞰天下蒼生。
今日的他,如往常般站在露風石上,眼神卻瞟向了南方,那是花蓮村的方向。
浮雲朝露,急景流年,三年時光,一閃而逝。
“又是你?”許念見來人是紫熏上仙,便沒了好臉色。
半年前,她來過一次,手持一把紫色的誅仙匕首,上來便要殺許念,被許念打傷後逃離。
這次似有不同,許念諷笑一聲,“你竟堕魔了?堂堂上仙,也有執念成魔的時候,殺不了我,便讓你這般難以承受?”
“當真可笑!”
“花千骨,你閉嘴!不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時候了,說話便這般硬氣?”紫熏一襲紫黑色裙衫,眉間一道黑色印記,這是堕魔的象征,一目了然。
“我們僅一面之緣,無仇無怨,你為何一次次要殺我?”許念實在不解。便問了出來。
“花千骨,是你害死檀凡,你不該遇上白子畫,你本就該死!上次沒能殺你,這次,我定要你死!”紫熏張開雙臂,震袖而立,已然有些瘋魔了。
“你喜歡白子畫?”許念輕嘲一笑,“你喜歡他,就去長留找他,别來我這裡發瘋。還有,檀凡又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别把自己的錯誤歸咎于我,我不欠你什麼!”
“你知道什麼?你是白子畫的生死劫,他竟能選擇不殺你。若不是你,他還是以前棄情絕愛的白子畫,若不是你,檀凡也不會死!花千骨,你該死!”
半年前,紫熏用誅仙匕首來殺許念,結果不敵,而被反噬,是檀凡耗盡仙力救了她,檀凡愛着紫熏,紫熏愛着白子畫,三人糾葛了幾百年,直到白子畫回到長留,繼任掌門之位。
真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檀凡消散在所愛之人懷中,紫熏受不了這個打擊,當場堕仙,且立誓要殺了許念,為他報仇。
許念若是知道,大概會說:關我屁事!有病記得吃藥,沒事别亂出門!
還有,你去殺白子畫啊!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紫熏雙手合在胸前祭出了蔔元鼎。
“紫熏,住手!”白子畫禦劍而來,厲聲喝道。
“白子畫,你還是來了!”紫熏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淚自眼角滑落,她看向白子畫,怒吼道:“花千骨是你的生死劫,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來幫你!”
“紫熏,你莫再執迷不悟,收手吧?我會助你重回仙道。”白子畫擋在許念身前,伸出一臂,将她護在身後。
三年未見,白子畫突然出現,許念被蔔元鼎散發出的迷香恍惚了心神,落入幻境。
“我絕不會放過花千骨,若不是她,你還是以前的你,若不是她,檀凡也不會死!”紫熏高聲控訴道,字字泣淚。
“檀凡死了?”突聞這個噩耗,簡直猶如晴天霹靂,讓白子畫心神松動,隻是一刹,他便落入蔔元鼎編織的幻境中。
幻境。
許念一回頭,看到一襲紅色婚服的白子畫,這樣喜慶的顔色,穿在他身上,也遮不住他的孤冷出塵,她莞爾一笑,“白子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