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軍棍重重的落在許念身上,她是想脫離葉家,并不是想死,所以周身靈氣運行,護住心脈。
而是軍棍打完,許念後背已是殷紅一片,可是從始至終,她都未吭一聲。
許念面色蒼白的擡頭看向葉嘯,她朝他伸出一隻手來。
“葉将軍,生恩養恩皆盡,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形同陌路。擊掌為誓!”
葉嘯擡起手來頓在半空。
“爹爹……”葉夕霧虛弱的被春桃扶着走了出來。
“囡囡,你怎麼出來了,你身體還沒好,要是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葉嘯的全部心神都放到了葉夕霧身上。
許念此刻已經無悲無喜,她直接朝他一擊掌!
啪——
大廳中,清脆的擊掌聲響起。
葉嘯心裡咯噔一跳,他回頭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看被蕭凜抱出門去的許念,她沒再回頭。
這一刻,他切實的意識到,他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女兒,一時間,愣在原地。
宣城王府。
太醫剛走,看着趴在床榻上睡着的許念,她的唇色蒼白,嘴唇有些幹裂,眉心卻很是舒展,蕭凜給她蓋好被子,輕捏下她的臉頰,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沁潤着她的唇瓣,小聲嘀咕道:“還說自己是惡人?你要真如自己說的那樣,我倒能放心些。”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春暖花開,蜂鳴鳥叫,兩人的婚禮便定在這個春日。
“師傅。”許念腳步輕快的朝清虛真人跑去,“您怎麼來了?”
“你這丫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也不告訴為師,若不是聽宜之提起,為師還被蒙在鼓裡。”清虛真人滿眼慈愛心疼的訓斥道:“你可是我逍遙宗,清虛真人的首徒,豈是沒名沒勢之流?”
龐宜之是清虛真人的師弟,也就是許念等人的師叔。長相俊美,年紀雖與許念等人相差不多,輩分卻高。法術雖修習的一塌糊塗,但為人卻格外豪爽灑脫。
“我知道,師傅是特地來為徒兒撐腰的。”許念小女兒态的挽住他的胳膊,“謝謝師傅。”
“你的那些師弟師妹也都來了,去見見他們吧。”清虛真人狀似受不了的打發許念離開。
許念擡頭看着這春日陽光,微微閉上眼睛,風裡還有陣陣花香,“今日陽光真好!”
剛轉過一處圓拱門,許念就看到立在一處翠竹旁的蕭凜,他一襲煙紫色錦衣,回眸笑望,一眼萬年。
“阿凜,你怎麼來了?”許念壓低聲音問。
婚禮前一日,禮官特意叮囑,未婚男女不可見面,連宮裡來教導規矩的嬷嬷,今日看許念都比平日更加上心。
“我,我就是覺得不真實。”蕭凜小聲回道,他牽着許念的手,兩人朝竹林後面走去。
許念滿眼笑意的跟着他的腳步,兩人剛剛站定,許念便握拳伸到蕭凜身前,“打開看看?”
陽光傾灑,竹影搖曳,蕭凜打開許念纖白的手指,掌心靜靜躺着一顆糖。
許念撥開糖紙,将糖塊遞到他唇邊,蕭凜低頭含住,一股清甜的味道在他口腔裡蔓延開來,漸漸流淌進他的五髒六腑。
他低頭,慢慢覆上了她的唇,一觸即離。
“冰裳,我愛你。”
“嗯,我知道。”許念不躲不避,迎上了他的吻,竹林綠影,翠葉婆娑,唯有她明媚的笑容,落入心間,“蕭凜,我心悅你。”
幸福的婚姻大緻相同,不幸的婚姻各有不幸。
婚後,許念和蕭凜每日過的幸福甜蜜,纏纏綿綿。
葉夕霧可就沒那麼幸福了。
宮宴上,葉夕霧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份叫結春蠶的迷藥,這藥可令男女亂性,本來她是想下給許念和五殿下蕭涼,以此讓蕭凜厭惡于許念,結果,最後她自食了這份惡果。
蕭涼身量不高,身形癡肥如豬,心性狹隘,且手段低劣。這樣看來,兩人倒是絕配。
宴會結束後,葉夕霧不着寸縷的和蕭涼滾作一床,兩人同被而眠,衣衫扔了滿地,被滿宮賓客圍觀,不得已,盛王隻得為兩人賜婚。
可蕭涼之前便有正妃,雖不是丞相之女,那也是堂堂太傅家的掌上明珠,總不能委屈人家太傅女兒。兜兜轉轉,葉夕霧以蕭涼側妃的身份被擡入武陵王府。
從前,她鄙夷葉冰裳,“葉冰裳,我告訴你,你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個婢妾生的丫頭,你以後,也隻配做個婢妾。”
不知,她如今作何感想?
驕陽似火,許念閑來無事,正在房中作畫,窗外池塘裡的荷花開的正盛,蓮葉接天,随波蕩漾。
“王妃,你知道嗎?”
“今日一早,五王爺和葉側妃在宮裡打起來了?”丫鬟流羽放下茶盞,迫不及待的和許念分享八卦。
哦,你要是說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