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疤臉少年對着顧順連開兩木倉。
卻都被他躲過去了,說時遲那時快,顧順順着山脊,躍跑着到了一處稍微隐蔽的位置,瞬間卧倒,“李懂李懂,看到他沒有?看到他沒有?”
這完全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找對方狙擊手的位置。
“看到,看到了!”李懂調整着手中望遠鏡的倍數,“最高處山脊線,往右十米!最高處山脊線,往右十米!”
“李懂,把他牽制住,我來解決重機木倉!”隻要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在他下一次出手時,顧順便有足夠的機會狙殺對方。
顧順一木倉一個,精準命中,快速的狙殺敵方機木倉手,吓得他們連連躲藏。
李懂開着裝甲車疾馳,他手裡的木倉掃射範圍有限,他需要離疤臉少年的距離再近些,才好進行火力壓制,給顧順制造反殺的機會。車子一路蛇皮走位,疾馳在茫茫戈壁上,道路崎岖,汽車一路颠簸搖晃,蕩起滾滾煙塵。
疤臉少年連開兩木倉,卻隻在車體上留下兩個彈孔,李懂很年輕,面對如此兇險的生死時刻,他還是頂住了,這會兒一邊開車,一邊深呼吸,緊張的喉頭上下滾動。
第三木倉,子|彈命中了汽車前輪胎,李懂連忙急停,下車躲避,他藏在汽車前面位置,這裡有發動機,可以暫時抵禦住襲來的子|彈,然後他立馬架木倉,對着疤臉少年的位置,就是一陣火力掃射,打的對方一時無法露頭,“顧順,我牽制住他了!”
“顧順,找到敵方狙擊手,幹掉他!”楊銳一邊下命令,一邊和佟麗幾人展開反擊,一時間,境況反轉,恐怖分子開始被蛟龍突擊隊壓着打。
少了機木倉手的火力壓制,徐宏和陸琛連忙将幸存者帶去安全點兒的地方,囑咐他們躲好,注意隐蔽。就立馬參與到戰鬥中來。
顧順趴在石頭後面,仔細瞄準,平穩呼吸,死盯不放,耐心的尋找機會。就在此時,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被對方手裡鏡子折射出來的強光晃了一下,眼睛微眯,避開一瞬。
就是現在,疤臉少年狙擊木倉都不要了,轉身狂奔,一路逃命,隻要越過近在眼前的山脊線,還有兩米,他就沒事了。
可顧順的反應也不慢,一木倉射出,子|彈以超音速在空氣中掠過,擦着疤臉少年的耳輪疾馳而過。可子|彈帶起的劇烈空氣震蕩,直接崩掉了他一隻耳朵,鮮血四濺,他卻并未停留,一心隻想要逃離。
嘭!子|彈穿過太陽穴,開出一朵妖異的血之花。
這一木倉,是許念開的,一木倉爆頭,疤臉少年瞬間倒地。
“敵方狙擊手陣亡!”顧順這一次也看到了許念,她本來也沒想躲,畢竟她還有事要求他們幫忙。
沒了狙擊手的暗中威脅,楊銳他們開始快速終結戰鬥,展現出了中國特種兵超強的作戰能力和配合能力,短短十分鐘,就将其餘的恐怖分子盡數擊斃。
“你好,介紹一下,我是楊銳,蛟龍突擊隊隊長,誠摯的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楊銳神情真摯的伸手道謝,臉上帶着親和的笑容。
“你好楊隊長,不用客氣,應該的。”許念和楊銳握了握手,“我叫娜娅,是伊維亞籍華人,這群恐怖分子占領了我們小鎮,殺光了鎮上所有的成年男人,我爸媽和姐姐都在那時遇害了,他們也是我的仇人,我與他們不共戴天。”
楊銳的表情有一瞬間窘态,似是戳中别人痛處的不知所措,“抱歉!”
許念搖了搖頭,眼神諒解的看着楊銳,“楊隊長不用說抱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的木倉法出乎意料的好啊!”顧順有些懷疑許念,她出現的太意外了,時機也恰到好處,被懷疑也是人之常情,她理解。
許念給他們講述了自己的經曆,語氣平靜,表情沉寂,若不是通紅的眼眶和緊握的雙手,他們都還以為這姑娘是個冷心冷肺之人,看來,她隻是将所有的悲痛和憤怒都埋藏在心底了。
“事情就是這樣,傑尼和很多小孩都生病了,我需要盡快弄到退燒藥和抗生素,你們能帶我一程嗎?”許念一臉祈求的看看衆人。
“我們要去政府臨時支援點,我會提前聯系他們,請他們給你準備好藥品。”楊銳雖然沒有對許念完全放下戒心,但也願意幫助她。
眼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的一隻,看着像個未成年的小乞丐,一臉髒污,一雙眼睛倒是黑白分明,紮着兩個齊肩的小辮兒,左邊紮小辮兒的皮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發絲散亂飛舞,身上的衣服完全不合身,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不過她倒是聰明,把多出的部分撕成布條,将袖口、褲腳和腰腹都緊緊的纏繞捆綁住,增加靈活度。指甲縫裡黑黑的污垢像是機油,手背上滿是擦傷,應該是她扒在車底時,被飛濺的石子劃傷的。
“謝謝你,楊隊長!謝謝你們!”許念給楊銳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她此刻就是娜娅,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眼中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于決堤,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上,滾成一個個小泥點。
“節哀!”楊銳重重的拍了兩下許念的肩膀,轉身去忙,他要馬上聯系軍艦,将他們的情況彙報給艦長高雲。
“娜娅,你好,我叫夏楠,是名記者。”她語氣溫和的和許念打招呼。夏楠是個三十多歲,短頭發的女人,看上去也是灰頭土臉的滿身狼狽。
“你好,夏記者。”許念此時并沒有和人閑聊的心思,隻禮貌的和她點點頭,便徑直離開。她現在渾身酸痛,隻想找個地方,坐下好好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