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今天大概不合适,我們以後再約。”井然擡起桌上的白色餐巾,擦了擦手,疏離道。
以後,大概不會有以後了。
“井先生?”穆雲平追着井然離去的背影。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邵芃橙摔了自己的手機,正大肆發洩的狠狠跺着被摔的面目全非的手機,行為甚是癫狂,完全無法自控。應着跺腳聲,嘴裡還不住叫嚷着,“開除我!開除我!開除!開除!開除!”
在穆雲平忙着回去看邵芃橙時,井然徑自離開去找許念。
昏暗的房間内,剛一進門,井然就抱起許念,将她抵在門上,他的吻就像狂風驟雨一般朝她襲來,又野又急,一手撫上她的後頸,一手急切的拉扯着自己的領帶。
許念避過他熾熱的唇,纖白的手指解着他的紐扣,慢條斯理,極盡誘惑。
“嗯……”
一聲輕哼,一句回應,徹底點燃了這個激|情無限的夜晚。
*
“你今天不忙啊?怎麼有時間陪我逛街?”許念捧着杯自己品牌的熱奶茶,将吸管湊到井然唇邊,他就着喝了口,兩隻眼睛亮晶晶的誇贊道:“味道超贊!我女朋友真棒!”
許念笑睨了他一眼,“不要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蒙混過關哦!”
井然笑的開懷,一把将許念攬入懷中,摟的她朝他歪去,“我剛處理完意大利的聖天使橋項目。以後,我會定居上海,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和子言。”
許念低頭抿唇一笑,心裡泛起絲絲縷縷的甜,倏爾擡頭看向他,“一直是多久?”
“一輩子!我的有生之年。”
再過幾天就是鐘曉芹的生日,所以許念特地過來給她挑選條項鍊做生日禮物。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剛到珠寶櫃台,卻遇上一個不速之客。
“你好,再幫我拿一下這條,小葫蘆樣式的這一個。”許念正在和導購交流。
“顧佳?”林有有突然從旁邊走了過來,笑的不懷好意,“忘了跟你說,我和幻山領證了,我懷了他的孩子。我說過,你不要他,我會接着他的。”
許念頭也沒回,語氣不鹹不淡道:“我又不是你媽,不用特意告訴我。”
“你!”林有有怒瞪許念,“顧佳你不用說話這麼難聽吧?你不是一向自诩有氣度,有涵養嗎?怎麼離婚後變成這樣了?不怕你身旁的這位男士對你刮目相看啊!”
‘刮目相看’四個字,被她說的意味深長。
“你就是林有有吧?做小三能有這麼強烈的‘成就感’,才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現在真是什麼都在漲價,就是人越來越賤!”沒想到井然這個看上去斯文有禮的紳士,怼起人來也是毫不客氣。
“就這條了,幫我包起來吧!包裝漂亮點,我送人的。”許念和導購聊完,這才回身看向林有有。
許念上下打量她一番,那種眼神透着看透本質的銳利,冷漠又無機質,“面色憔悴,眼袋浮腫,外套和包包,都是快消店的打折處理品,手上沒有婚戒,身上也沒有首飾,腳上這雙鞋,還是夏天的單鞋。”
“我猜,你全身上下唯一的一處點綴,就是你為許幻山紋的那朵煙花紋身吧?”許念的話,簡直就如鋼刀一般,将林有有從頭到腳淩遲了一遍,最後,還不忘看着她的小腹補上一句,“這就是他願意娶你的原因,呵!”
被許念一頓無情嘲諷,林有有氣的面色慘白,嘴唇顫抖,撫着小腹的手,緊緊的扭在一起。
一旁的櫃姐們也眉來眼去的暗自發笑,那種赤裸裸的鄙夷,讓林有有漲紅了眼眶。
井然拎過導購遞來的購物袋,走到許念身邊,溫聲說道:“顧佳,我們走吧?”
許念在和林有有錯身時,突然頓住,“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真是懶得搭理你!誰會每天閑着沒事跟一隻臭蟲死磕?既然你上趕着找罵,那我就成全你。許幻山花在你身上的237826塊7,三天之内,連本帶息,你要一分不少的還我。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