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不會給許幻山一絲機會，“數學裡的三角關系，是最穩固的結構組合，但感情不是。真愛是專一的，愛情的領域非常狹小，狹小到隻能容下兩個人的存在。從你出軌背叛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結束了！這不是我的選擇，而是你的決定。不要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受害者模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顧佳，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許幻山紅着眼眶質問道，“你真的愛我嗎？”

“那你想看到我什麼樣？為你傷心欲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不要離婚？為了兒子妥協？去撕那個小三？”許念輕嗤，你個渣男不值得我流淚，在你面前哭，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我不離婚！也不會簽字！”許幻山将手上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歇斯底裡道。

“小點兒聲！子言和我爸剛睡下。離不離婚不是你說了算，明天我的律師會找你談。今晚你要麼住賓館，要麼去找你的小三，我這裡，不歡迎你！”許念打開家門，将許幻山的行李箱又提了出去，“走吧？你自由了，去開心呀！”

許幻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許念徑直走過去，拽着他的衣袖，就将他推出門外，“在這個家，我不想再見到你。”

“顧佳，你真就這麼絕情？”許幻山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外。

“我絕情？我開茶廠，從家裡拿錢，你不是找茬就是潑冷水，卻有錢給小三租那麼好的公寓，還付了一整年的房租！嚴于律人，寬于待己，你可真是夠雙标的！”話畢，許念一把甩上房門。

“哐當！”

許幻山看着緊閉的房門，整個人像是突然失重一般，一下跌坐到地上，看着身旁孤零零的行李箱，埋頭失聲痛哭，他知道，這段婚姻，走到了盡頭。

之後幾天，韓東一直去找煙花公司找許幻山談，可他總是避而不見，前台不是說他不在，就是說他去出差了。

家附近的咖啡館，裝修雅緻，環境清幽。許念到的時候，韓東已經在了，他朝許念擡手示意，“顧小姐，這邊。”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許念點了杯冰美式，直接開口問道。

“我和許先生談過一次，他對這份離婚協議條款，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就是遲遲不肯簽字。”韓東試探道：“許先生看上去并不是很想離婚，最近幾天一直躲着我。”

許念喝了口咖啡，白瓷杯子手感不錯，咖啡味道真心一般。她放下咖啡杯時擡眸看了眼韓東，語氣沒什麼溫度道：“韓律師，你是我的離婚律師，我希望你能夠堅定立場，做調解是民政局的活兒。我的目的是盡快離婚，其他，一概免談。如果他還是不見你，就直接向法院起訴離婚。隻是你要告訴他，一但上了法庭，他和林有有的那些不雅照片和視頻，一定會被曝光，你勸他想清楚點兒。”

“我先走了，你自便！”許念在前台結完賬，背影潇灑的離開，裸粉色一字露肩蕾絲裙，本應溫和甜美的顔色，穿在她身上，卻有股莫名的強大氣場。

剛走到咖啡館門口，許念就被個突然冒出來的四五歲小女孩撞了一下，她手上濕哒哒的彩虹棒棒糖蹭到許念腿上，在她白皙的腿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彩虹糖印。

“對不起，對不起，甜甜，快跟阿姨道歉！”女人忙拉過女兒，從包裡掏出濕巾遞給許念，不住點頭道歉，小女孩似是也被吓到了，窩在母親懷裡不吱聲。

“沒事沒事！”許念接過濕巾，朝女人擺擺手，“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别吓到孩子。”

“阿姨，對不起。”小姑娘眨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許念，小奶音簡直能萌化人心。

“阿姨沒生氣。”許念輕輕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臉頰，笑着誇贊道：“甜甜真是個又懂事，又漂亮的小姑娘！”

甜甜媽媽不好意思笑笑，“我陪你去洗手間吧？”聽到許念誇獎自己女兒，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

“不用了，你朋友還在等你呢，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許念客氣拒絕。

洗手間内，許念低頭剛剛處理好腿上的糖漬，就被身後的女人叫住。

“顧佳！”她的聲音肯定。

許念從洗手台的鏡子看去，原來是林有有，她看上去挺糟糕的，眼眶紅腫，眼底一片青黑，頭發似乎也有幾天沒洗了，一股膩人的頭油味兒。

這種女人，許念和她沒什麼好說的，轉身就要離開。

“你不準走！是不是你威脅幻山說了？他這幾天都不理我，我找他，他也躲着我，是不是你在中間搞鬼？”林有有想拽許念的胳膊，卻被她反手一巴掌甩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