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映梨花,滿目青山空念遠。”
——北宋 晏殊《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這裡四季如春,花鳥樹木也似乎未曾改變,鮮豔美麗的花朵、活潑機靈的小鳥、郁郁蔥蔥的樹木,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我們能活得如此惬意,隻是因為我們數千裡外有一處高大的山脈将我們這片小小的地方半包圍着。層巒疊嶂,隐天蔽日。
因為這裡地勢險峻,除了我們祖先在這裡安定下來,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裡找到這裡,也沒有人破壞這一份甯靜。
另一邊,光啟市五位驢友結伴同行。
某位土豪甩了甩航拍飛行器遙控器,發現遙控器真的是修不好了。遙控器與航拍儀失去信号,自己也無法命令飛行器原路返回。查理蘇隻能苦惱地說:“這裡磁場不穩定,航拍儀都無法發射信号。”查理蘇又四處張望,歎了一口氣,補充結論道:“而且這裡人迹罕見,我們無法找到通過村民找到上山的路。”
機器失去信号,司南可不會失去信号。夏鳴星從背包裡掏出祖傳司南。一個雕刻着四個方位的盤,一個刻着符文的勺子。
司南開始轉動轉動……
勺柄一直在搖擺無法停止……
五雙眼睛盯着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又看了看夏鳴星。
夏鳴星尴尬地說:“我把司南收起來吧。可能這裡磁場太強了。”
大家隻能回憶一下剛剛走過的路,想走回頭路。
“好像是這裡。我記得我們路過這棵樹。”
“長綠苔的一面應該是北面,沒有長綠苔的一面應該是南面。”
“但是這裡的植被大部分是熱帶雨林,喬木特别高,樹葉特别大,底下長了許多小灌木小樹叢。熱帶雨林水汽充足,又不透風,底下陰冷潮濕綠苔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幾位光啟市的頂尖人類明明可以參加最強大腦比賽并且奪得前五名。但是他們在這座雨林裡迷失了方向。
忽然,一個藤蔓凸起,把查理蘇絆倒了,跌入一個深坑裡。其他人為了救查理蘇,依次攀着藤蔓緩緩進入深坑,尋找查理蘇。
深坑裡很黑,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藤蔓……
“查理蘇,你在哪裡?”
“應一聲啊!”
“小心!有……”
“屏住……”
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我如以往一樣去收集獵物。我們老祖宗從幾百年前就利用地形挖了好幾個坑,再種上這裡獨有的藤蔓捕獵。這種藤蔓容易絆着小動物。漫山遍野的藤蔓不管是人還是小動物上山下山都特别麻煩。但是老祖宗說麻煩才好,麻煩,那些外人就不敢進來了。我們老祖宗的老祖宗就是翻越大山,克服險阻,堅定不移地攀爬攀登,終于為後代找到一片世外桃源。所以我們要繼承祖祖輩輩的堅強意志,面對困難要有勇氣有謀略要迎難而上,絕對不能逃避!
今天我去收貨,看見好幾個人在下面。
我看了看,坑裡藤蔓的刺有小毒,确實是容易麻痹獵物。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一下子坑了五個人下來。五個一米八的大高個怎麼都下來了。
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沒辦法,我隻能拿繩子套住他們的一個胳膊或者是一個腳,然後讓騾馬把他們一個個拉上來。
忽然,有一個人扯住我的褲腳。
“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救。因為外面的人還是在外面呆着比較好。外面的人喜歡外面的世界。我喜歡我的世界。再加上他們進來我們的世界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
我抓住他的手,想拂開。
“求求你。”
那個人有一雙祖母綠的眼眸,水汪汪一片。指節分明的手指松開了我的褲腳牢牢抓住我的手。我隻能坐下來,等着他們徹底清醒再讓他們做決定。我的左手被他抓住,我就用右手去戳他臉蛋。那一雙祖母綠眼眸迷迷瞪瞪地睜開。
“我們家裡都是母親主事的。我不能随便帶五個男人進來。”我認認真真地說。
夏鳴星迷迷糊糊地眯了眯眼,笑得好開心的樣子,“那就把我的哥哥們都丢在這裡吧。”
我覺得他們五兄弟蠻有趣的,于是拿着長樹枝戳了戳綠眼睛隔壁的哥哥:“喂,你弟弟說他要把你丢在這裡。”
那個哥哥可能中毒比較深,迷迷瞪瞪的說不出話。但是我被綠眼眸拽着,我無法用樹枝戳再遠一點的人。
一個銀白色頭發金色眼眸的人最早清醒過來。他客客氣氣地給我道謝,然後運起能力将一個個兄弟治療好。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齊司禮,說他的弟弟給我添麻煩了,就先治療綠眼睛讓他把手松開。
祖母綠眼眸治好了之後就活蹦亂跳了起來,興緻勃勃地想我給他們指明方向帶他們去遊玩。
我說我們那裡不适合他們生活。他們那些機器失去能量就沒有用了。我又從騾馬上挂着的包袋裡取出那些破銅爛鐵。“你看,這是我最近半年在這裡撿到的東西。你們的東西需要能量,我們村沒有能量。”
另一個銀色頭發紫色眼眸的人倒是塞了我一把紅色的紙,說感謝我,感謝我把他的飛行器撿回來。
我看着那把紙,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紫色眼眸的人看見我的表情,有一點吃驚:“難道,你們那裡還是以物易物?”
“哈哈哈哈哈全世界四大财閥家的大少爺不是說錢是萬能的。”
他們忽然打打鬧鬧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手上圖案很漂亮的紙可能很珍貴。于是我把這一疊紙整整齊齊捋好,把每一個折角都壓平,還給他:“很珍貴的東西就不要随便給人了。你要好好珍惜。”
對面五個人表情變得有一點怪怪的,好像是可憐我的樣子。那個人收下了紙,又打電話叫了人來送我們幾千斤豬肉……
我婉拒了。一頭豬夠一個村的人吃了。幾千斤得多少頭豬。我們村要吃多少頓才能吃完。我們吃不完又得腌制。真的好麻煩。
但是他們七嘴八舌了起來。
“感覺你們那裡好神秘。”
“不知道你們那裡能不能讓我們去參觀幾天?”
“每個月都給你們投放五頭豬好了。”
手機另一邊的吉叔:“好的,少爺。”
“說好了,我們每個月給你們五頭豬,你帶我們去遊玩幾天。”查理蘇收起手機,對我說。
這似乎有一點霸道了。我婉拒:“我家是媽媽主事的。要不你們先在這裡呆着,我請示了媽媽再帶你們過去。”
他們說好。
于是我回家請示了,媽媽說不可以讓外人進來,我就點點頭坐下來吃飯。“你都不知道,那些外鄉人多麻煩,外鄉人被毒暈了還拉住我不讓我走。”
我跟媽媽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麼回家晚了,然後吃完飯洗漱睡覺。
另一邊,五位光啟市英俊潇灑玉樹臨風的高富帥從黃昏等到黑夜,還是沒有等到她回來。
夏鳴星熟練地烤起了紅薯,煮起了奶茶,悠哉悠哉:“說不定,她回家就花了半天時間呢?”
“也可能她忘記這個地點了。”
“她說這個是她祖祖輩輩都安排好的獵洞,她每天都來巡一趟。”
“那我們守株待兔好了?”
“你們不覺得這個森林很恐怖的嗎?”查理蘇忍不住說。查理蘇聲音發顫,在夜裡顯得格外飄忽又恐怖。
“沒你恐怖。”齊司禮吐槽。
“反正大家輪流值夜,你要是還是害怕我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我又在那個獵洞裡遇到那五個人。
他們眼睛盯着我,好像在等一個答複。
我說:“我媽媽不答應。不好意思。”
“那爸爸呢?你爸爸不答應嗎?你們村長呢?”
我想說我們家爸爸不主事,但是想了想又覺得算了,不想和他們争執。“我回去問問。”
光啟主角:“……”
等她走遠了,查理蘇才忍不住開口:“我第一次遇到那麼冷淡的人。”
“我懷疑她們家根本不歡迎我們來。”
“那我們還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