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洗衣粉的味道罷了。”他的聲音低啞地說。
我聽不慣那種氣泡音,但是我不得不哄着他說話,于是又勉強着自己去搭話。
“先生,聽說您是光啟市本地人呢。想必您應該是能吃海鮮的?我給您點一些?”
我主動捧起菜牌,一個個念,念一個菜名就看一眼他露出來的嘴巴。他嘴角翹一翹,我就笑眯眯地問他要不要點這道菜。
一道道菜品上齊了,服務員退出包廂。沒有了外人打擾,我就和他談談服裝的設計思路。
我還在說着,對方忽然起身,到酒櫃裡取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對方神情淡淡地開着酒,将酒倒在一個酒杯裡。
我心裡覺得怪怪的,有一點退縮了。
“我不喜歡和女人吃飯,但是我喜歡看女人喝酒。”他滾燙的手握在我微涼的手上,不由分說把涼沁沁的酒杯塞進我手裡。
對方等着我喝,像是想灌醉我。
這種情況,我一個女人,怎麼敢一個人和一個陌生男人喝酒的。
我想退縮的,我真的想走了。但是Jesse太難約了。我等了一個星期,難得約到Jesse一次。要是我退後一步,我們小組進度再蹉跎下去,音樂劇比賽服裝不夠時間縫制和設計了,時間不等人,音樂劇比賽節目也不會等我們呢。我們萬甄絕對不能急匆匆地完成一件設計作品,砸了自己家招牌。
我一時昏了頭,總想着萬一呢?萬一我滿足了他的要求,我就成功了呢?失敗的後果我承擔不起。成功的果實又實在是誘惑着我。
最後,夏鳴星一把把面具摘下來,抱着懷裡爛醉如泥的女人。女人是香的,又混合了酒香,實在是醉人。
夏鳴星在姐姐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捏了捏軟綿綿的女人,女人還是滿臉酡紅,眼眸半眯迷迷瞪瞪的模樣。
“哎呀。醉了。姐姐果然還是一杯倒。”夏鳴星不再壓低聲音僞裝,恢複了原本的聲音。
半夢半醒之間,我看見一個Jesse裝扮的夏鳴星在抱着我。
我有一點迷糊,但是還是勾住夏鳴星親了上去。
“湯圓……湯圓……我被欺負了……幫我打他,幫我打他……”
夏鳴星覺得醉酒的姐姐好好笑,就低下頭去哄姐姐多說幾句:“打誰?湯圓那麼聽姐姐的話,姐姐說打誰湯圓就打誰?”
“打他!打他!嗚嗚嗚一個臭唱歌的,不就是一個唱歌的帥哥,打他,打他,臭臉,脾氣不好,還要我殷勤伺候,要我捧着他說話。打他。打他。”
夏鳴星語塞。
“他那麼爛。怎麼值得那麼多女人喜歡啊?姐妹都是喜歡爛人的嗎?”
“。”
“嗚嗚嗚還是我們湯圓軟乎乎的甜乎乎的,親親湯圓寶。”
女人抱着夏鳴星就吻了上去。
夏鳴星吃着女人又香又軟的嘴兒想:好像姐姐真的就吃乖乖仔甜言蜜語的那套。
我半醉半醒之間看見夏鳴星開着車載我回家。車裡全是酒臭味,我忍不住打開窗呼吸新鮮空氣。(夏鳴星隻是騙姐姐喝酒,夏鳴星沒有喝酒,大家注意安全)
最後夏鳴星把我拉到酒店住了一宿。
江景酒店的夜景十分美麗,我和夏鳴星在窗邊欣賞了一晚。
第二天,我吃飽了喝足了精神抖擻地去上班了。
無他,大梁不知道幹嘛又說Jesse想和我繼續談,地點時間都是老地方老時間。
談什麼談?
我真的不想去。
但是我打算這一次把菜盤子扣Jesse腦袋上爽一把。
于是我去了。
我沉着臉進入那個包廂。Jesse像以往一樣坐在老地方。我二話不說就點了一個蔥燒海參,打算把那油乎乎的盤子扣他腦袋上。
“菜上齊了。”服務員退出包廂。
忽然,Jesse忽然摘下面具。
Jesse不再壓低聲音僞裝,直接說:“姐姐,我是夏鳴星。你上次怎麼沒認出我來啊?你沒發現嗎?我和Jesse身高體型一模一樣,我和Jesse的衣服尺寸也一樣呢。”
我是一個心虛的人。于是我把那蔥燒海參夾給他,堵住他叭叭叭不停的嘴。
雖然夏鳴星反将一軍給我扣了一個“認不出男朋友”的帽子,我有一點心虛,但是我還是生氣的,還是感覺到自己被欺騙了。夏鳴星瞞我就算了,還利用Jesse身份騙我喝酒。唉……可能我喜歡的人就是比較特别,特别喜歡給我一個小驚喜。我如此自我和解。
“姐姐。上次姐姐喝酒的樣子好可愛。可不可以再表演一次給我看。”
“……”和解不了了,我喜歡的人像垃圾。
“姐姐。姐姐。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姐姐。”
我一拳揍過去:“我本來就一肚子火,别惹我!”
夏鳴星那個黏糊糊的勁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一定要打他一頓。
夏鳴星接下我的一拳,抓住我的手,親了一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姐姐,那麼暴力啊。”
夏鳴星舌尖在我手指上轉了一圈,我一雙眼不由自主直勾勾盯着他嫣紅的舌尖。
“喜歡我。姐姐。證明你喜歡我。”
夏鳴星抱着我親了起來,把我迷的神魂颠倒五迷六道的時候又哺了一口酒。
這輩子我最恨美男計。
我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看着江景酒店外面的景色,那一盞盞燈,感覺像一個個五光十色的肥皂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