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打開冰箱,看着冰箱裡滿滿當當的水果,分門别類放得整整齊齊的食物。
夏鳴星應該是來過,還是來當田螺姑娘的。
我不敢打亂了這份整齊。
于是我沒有去拿冰箱裡的東西,也沒有觸碰冰箱裡的東西。
我會打開冰箱看一眼,看一眼,冰箱裡的東西還是那麼整齊,好像是昨天夏鳴星剛剛整理過。
我就這樣子看着這個冰箱,看了好久。
其實夏鳴星很久沒有來過了。
冰箱裡的食物都壞了。
我最後隻能把整個冰箱裡的東西丢掉。
“夏鳴星。你在哪裡。”
“你去哪裡了!”
“你混蛋!”
周末,我在附近的KTV買了一個通宵的包廂。在KTV包廂,我喝醉了酒。我拿着麥克風發洩情緒。
然後我被抓起來了。
我坐在地上,手被反捆在背後。我不明所以地擡頭看着這幾個人。
他們好像是KTV的服務生,但是神情陰郁,雙眼無神,面色發白,指甲又長又尖銳。
我心裡竟覺得這像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尖爪子伸到我面前,抓起我的領口,舉起我。
“說!你是不是認識夏鳴星!說!”
“咳咳咳。”我被衣服勒住了,有一點說不出話。
“很好。不說。不說就吃了你!”
我忍不住閉上眼。
但是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我看見一個人逆着光走進這個包廂。
他迅速甩開警棍揮向擋在他前面的人,踢腿,将那個人擊倒在地,又迅速回身,用警棍又快又好地敲擊在這幾個人的四肢,使他們手腳麻軟失去行動力。
一陣溫暖的大衣蓋在我身上,大衣上飄來暖暖的橙香。
我忍不住放下心,陷進沉睡裡。
夏鳴星喊來幾個連山會的同事把這些血族試驗品關押送回審訊。
最後,一切回歸平靜。夏鳴星才抱起沙發上昏睡的人。
他珍惜地在她潔白的額頭上親吻。
“姐姐。這就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請原諒我。”
“我是愛你的。”
我再一次醒來,我已經回到家裡。
床頭櫃上貼着一個便利貼:“血族失敗的試驗品常常在見不得光的場所出沒,姐姐還是不要去夜間場所了。”
我看着熟悉的字迹,忽然好想他。
我把夏鳴星模模糊糊的身影畫下來,又設計了幾身适合夏鳴星穿着的皮靴和大衣。
夏鳴星也許是我藝術創造的缪斯。大家竟然都誇最近Pristine品牌男裝線有革新,有飛一般的進步。
光啟時尚圈好像又把我納進去,大家追捧着我,問我是怎麼想出來的?靈感來自哪裡?到處邀請我參加晚會宴會,哪裡都被人圍着,瞻仰着,大家都端着酒一臉認真地傾聽我說話。
我看着這高朋滿座,各個都是光鮮亮麗的時尚麗人,他們有的高傲,有的文藝,有的内斂,有的優雅。
他們就像在海洋裡漫無目漂流的水母,洋流流向哪裡,他們就随着水流漂浮到哪裡。
我不是水母。
我也很難和水母交流。
我再一次感到孤寂。
過去,我一個人在辦公室枯坐,想着設計稿,心裡孤寂。
現在我事業有成,被各種事業有成的人包圍着,我還是覺得很空。
“夏鳴星。你不讓我去98!我偏要去!”
我站在路邊一棵樹下,踢了一腳小石頭。
我又追上那顆石頭,踢了一腳。
“夏鳴星。你不讓我去98!我偏要去!”
我又追上那顆石頭,踢了一腳。
“夏鳴星。你不讓我去98!我偏要去!”
忽然,一隻皮靴踩住那顆石頭。
“怎麼?姐姐想去98?”夏鳴星穿着駝色羊絨大衣,雙手插兜,锃亮的皮靴閃閃發亮。
“我——我就是想去!我要談戀愛!”我看着他,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他賭氣。
“……”夏鳴星暫時失語。
我有一點失望,以前夏鳴星不是這樣的,夏鳴星看見我生氣了就會哄我,翻來覆去地找着詞哄我,直到我不生氣為止。我忍不住哭了。
“哎呀,你怎麼變成小哭包啦。”夏鳴星眉頭皺在一起,手指在我臉上抹着眼淚。
我按住夏鳴星的手指,臉頰忍不住蹭在他溫暖的手指上。
“我們和好吧。我喜歡你。”我把心口隐藏了多年的喜歡說出來,忍不住又掉下一串眼淚。“我從小就喜歡你。是你,是你說隻是把我當姐姐。是你,是你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隔壁學校的女生。但是我喜歡你。你聲音那麼好聽,你去唱歌,我就想和你一起唱歌,一起報名唱歌比賽,想和你并肩領着唱歌比賽的獎狀。上了初中,你進光啟話劇社,我也要和你一起進光啟話劇社。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就算你十幾年前不告而别,我都喜歡你。我無法愛上任何人了。我無法愛上任何人了。”
“姐姐。我也喜歡你。”夏鳴星又歎了一口氣:“但是我和血族之間的紛争,會連累到你。”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