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看我一眼,眸光流轉間,反手抽刀砸中離他最近的一人,一聲悶響,又是一陣泥牆濺出,黑金古刀命中後筆直的飛到我面前,我踩着凸起的石塊一躍,在空中飛一般側身回旋,沖着右邊人影的位置用力一踢。
黑金古刀瞬時調轉方向,重重敲在那人胸口,他倒地的同時小哥一記手刀劈暈最後一個,雙雙倒地,在泥面上砸出兩個大坑。
不過兩分鐘的功夫,我們幹翻六個人成功突圍。
奔出包圍圈時我還心下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我沒會錯小哥的意思,要是他甩刀時下了死勁,我剛剛那腳絕對無法撼動黑金古刀分毫,到時候丢臉不說,腿也得踢斷。
天真在一邊接應我們,見我出來,想丢把槍給我,看到我手上從敵人手裡搶來的AUG,他呼吸一窒,又默默把自己的槍收回去。
我連忙抓住槍托
“别,我這個沒子彈了。”
胖子作戰風格一向狂野,他人跑到哪嚎叫聲就飄到哪,有天真的火力支援,胖子一路狂奔莽的不行,逮誰敲誰大悶罐。
黑影穿行林中,行如疾風,一看就知是黑瞎子,我試圖去前線一睹他的潇灑風姿,被小哥拉住搖搖頭,他讓我在原地躲好,自己閃身翻上樹冠,一躍跳至黑瞎子身邊,兩個人默契值拉滿,身形動作竟然比子彈還快。
黑瞎子出手快準狠,面對活人是完全不同于小哥的狠辣,一擊斃命,往往鮮血還來不及流出,人就已經斷了氣。
一時間靜林裡槍聲連連,天真開槍頻率不高,他一旦扣動扳機,瞄準的方向必定有人倒下,胖子更是仗着有火力支援丢槍卸甲,沖入人群左右出拳開始亂揍。
我提着槍跟在天真身邊打下手,木安神出鬼沒,時不時下個黑手送他們一程。
很快,我們就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勝利,雇傭兵東倒西歪躺成一片,四周的樹木濺滿血水和泥水,雨勢匆匆,渲染的氣氛極其陰森恐怖,直如十八層地獄般駭人。
我抹掉臉上的雨珠,看着木安踩住一人的胸口,把那人的銘牌拽下來塞進口袋。
瞥一眼地上雜亂的兵器,有些槍管居然被硬生生掰彎了,我看看小哥,黑瞎子打個響指
“小丫頭,是我幹的,在你眼裡就你師傅一人能耐是吧。”
黑瞎子對我的稱呼在“小姑娘”、“小丫頭”、“啞巴張的小徒弟”中來回切換,反正我沒聽到他正經的叫過我一回。
我沒空搭理他,按照慣例,死裡逃生的人應該給愛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于是我立馬張開雙臂撲向小哥,他沒有閃躲隻輕輕接住我擁入懷中。
“哎喲!”
天真吃痛的叫了一聲,我轉頭一看,黑瞎子正使勁扯他臉皮,把他扯的跟個驢臉一下。
又拉又拽個半天,黑瞎子終于撒手,訝然道
“我操,你确實是我徒弟,那這人是誰,啞巴會縮骨,胖子的肥肉不好做假,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說着他把目光投向木安,小哥淡淡的開口
“是我。”
“你麻痹,你在逗我,你跟你小徒弟怎麼回事,你不是不近女色嗎,别告訴我這是你們張家問候人的禮節,我他媽怎麼沒見你抱過我。”
黑瞎子很少一句話爆這麼多粗口,起碼在我面前不會,我意識到這是他極度震驚的反應,忍不住疑惑道
“小花哥哥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說啞巴張人到中年口味突然變态,喜歡老牛連泥帶種子吃嫩草?”
我掩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胖子哈哈大笑
“大花真他娘的損,是他能幹的事兒,瞎子,胖爺我鄭重的告訴你,大清複辟了,小哥戀愛了,現在妹子不是小哥的徒弟,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族長夫人,統帥三千陰兵,你還一口一個小丫頭,不怕人回去吹個枕頭風,讓她老公打掉你狗牙。”
黑瞎子抗打擊能力很強,得知了真相,表情一下子恢複如常,笑道
“啞巴你牛逼大了,你們老窩就這一枝花,你一張嘴連盆端了,狠人。”
天真不滿的揉揉臉:“你就不會先問問再動手嗎,合着在場四五個人,就我看着像禽獸。”
我瞪天真一眼:“跟我在一起怎麼就禽獸了,你别拐彎抹角埋汰小哥。”
天真對黑瞎子聳聳肩:“你看到了吧,仗着有小哥撐腰,丫狂的跟聖母皇太後一樣。”
黑瞎子笑而不語,眼睛看着天真,手卻忽然伸過來要掰我下巴。
他手勢奇快,我來不及應對,臉頰立時刮過一道疾風,來人一把抓住黑瞎子的手腕,握在半空,跟他對視的眼神似有濃墨流轉。
黑瞎子見狀就向小哥擺擺手:“沖你這個護犢子的勁兒,我信了。”
“我們還能诓你不成,你他娘還要試探,感情你剛剛在逗我們玩,師徒間的信任呢?!”天真氣道。
“你們如此無恥缺德,當然會诓我,這事說出去誰能信,啞巴張,處對象,還找了個智商不在線的小姑娘,你跟我說他嫖/娼被抓了都比這可信。”
“誰智商不在線,我聰明機智人美心善,你是不是暗戀小哥,看他被人搶了就在這人身攻擊。”我當即出聲捍衛我的尊嚴。
黑瞎子壞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沒事兒,我心胸寬廣,大房讓給你當。”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我能吵能掐,可對上這種不要臉型選手,我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