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身體發虛,我跟天真打個手勢,讓他拉好繩子千萬别撒手,緊接着就從胖子的肩頭掙紮下水,預估好距離,抽出短刀。
六須鲇第二次張口,這次的目标是天真,我一扯繩子,他會意,往前一個撲騰,空出一大段距離,我趁這個空擋,将短刀捅進它的下颚,向下一劃拉,六須鲇立馬皮開肉綻。
它疼的發了性,瘋狂扭動身軀,我抽回短刀,繩索剛好繃到極限,将我向後拉。
六須鲇鼻腔噴出無數氣泡,調轉槍頭沖向我,我一看它這是要打擊報複,連忙伸手抓住繩子往前遊動,六須鲇速度極快,不過轉瞬就到跟前。
它口腔受傷,用頭骨砸狠狠一撞,我被拍出水面,肋骨一陣劇痛,飛出半條弧線,撲通一聲重新掉回水裡。
天真看我情況不好,咬牙把繩子甩給胖子,低頭沉下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往岩壁邊帶,胖子回身一頓猛蹬,六須鲇被踹出老遠。
胖子用繩子套上一塊石筍,抓住繩索的末端使勁下拉,形成一個簡易的定滑輪,我在另一端上升,胖子大吼
“爬進去!”
我轉頭一看,旁邊剛好是一個井口,我腳在岩壁上一踩,利用慣性蕩過去,伸手撐住井口邊緣,單手發力翻進井道。
天真也抓着石筍正在攀爬,胖子一看我倆脫身,立馬撒手,連滾帶爬,好不容易從六須鲇的攻勢下脫身,蹿上岩壁。
我坐在一邊,用攀岩繩把他倆挨個拉上來,直到最後一個的胖子落地,我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橫七豎八的癱在地上。
寂靜半晌,天真看着頭頂道
“怎麼辦,我們還要回去找小哥嗎?”
胖子在最邊上,他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又往回一躺,擺擺手道
“我看不用,他們沒聲兒了,估計小哥帶着他們另外找路跑了。”
“所以聽小哥的果然是對的,咱們又自找罪受了。”我道。
“我們等那也沒個結果,底下的鲶魚精有七八條,攆上我們是遲早的事,還不如主動出擊給它們個下馬威,你們小年輕沒點冒險精神,在學校待熊了吧。”胖子日常狡辯。
“行行行,你當我沒說,那咱們現在怎麼整。”
天真翻個身,抖抖頭發上的水珠。
“水是不能下了,順着井道往裡走吧,找路碰頭,我看大緻方向差不多,實在不行讓胖子再炸一次,總能彙合。”
“好吧,那走嗎?”
他倆一片安靜,我又道
“再躺會?”
“好。”
這回倒是異口同聲。
幹躺片刻他倆就開始聊天,我擔心小哥的安危,獨自胡思亂想,沒有出聲,胖子看我不說話,話鋒一轉,将話題扯我身上。
“妹子,你跟小哥那梁子怎麼樣,糊弄過去沒。”
“什麼叫糊弄啊,我很真誠的好不好,已經哄完事兒了。”
“得了吧,你真誠?就你诓他诓的最狠,好好一純情的百歲老人,讓你整得柔腸百結肝腸寸斷。”
我撇頭瞪他一眼
“知道這倆成語啥意思嗎就瞎用,我怎麼诓他了,我诓他還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胖子最怕我提這個,忙認慫道
“擡杠成習慣,我亂說的,話說天真跟我講你對小哥春心萌動,是真的嗎?”
胖子講話怎麼總透着一股猥瑣的味道。
“真的啊,胖哥你有什麼指導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跟天真都覺得挺好的,在家丫給你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看你倆那甜蜜勁兒,我他娘都有點饞,胖爺的愛情鳥啥時候才能飛來。”
天真轉頭瞟胖子一眼
“你不是跟隔壁老闆娘打得火熱,動不動就跑人家裡蹭飯,我還以為你們要成了。”
“哪兒啊,沒影子的事,男人飯吃多了,偶爾吃頓女人飯新鮮。”
“我也會做飯啊,你不是也吃過不少了。”我不滿道。
“哪敢使喚你,小哥不劈死我才怪,哎,不講虛的,我覺得小哥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