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宋贊在參加校園活動時和其他異性手牽手跳交際舞,畢竟是班裡得分的王牌,無論老師還是同學都會為他所在的節目打高分。表演結束後,宋贊象征性地說了兩句套話,便溜去後台換裝。
她還見過有女生故意站在宋贊身邊,用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趁機伸出手,輕輕去勾他的尾指,觸碰手背,暧昧說不清道不明。即使宋贊在第一時間收回手,他的第一次牽手也不可能屬于她。
謝文摸着良心,沒察覺半點怨言,和宋贊牽手已經擠進她世界前1%的幸福經曆。她用蚊蠅大的聲音回道:“原諒你。”她對宋贊的感情混着同學、戰友和創作者對以他為原型的角色之愛,剪不斷理還亂。
老村長聽了更來氣,兩邊都氣。看在跟來的人偶這個外人面上,他捋了幾次胡須,走入村長家,“進來說吧。”
進院後,已經冷靜下來的宋贊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村長家離廣場并不遠,唱歌跳舞的聲音大到在山上都能聽個一二。現在他除了每個人的腳步聲外,什麼也沒聽見。
“唱跳環節結束了嗎?人們是不是都去長街宴了?”
他這一問,老人才發現,“不應該啊,我們會在火鶴節跳一整天,沒事的人都會去那跳舞,直到黃昏長街宴開席。”他還認真想了一下最後一次聽見廣場歌舞的時間,“我出來找你們的時候還跟着唱了兩句,應該是才停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贊本想出去看看,轉念一想接下來要做的事都一樣,便替臉紅到說不出話的謝文簡單介紹現在的情況。老人聽的時候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
“我們隻剩一個辦法了。”老人和村長互相看了一眼,在小輩們出去探險的這一小時裡,他們父子倆也聊了許多,家族、村莊、轉生後的下輩子……他們早已做出選擇,“公開大夥都死了這件事,破壞本就不該過的火鶴節吧。”
公開方式有兩種,一是找出每個村民的屍體,扔在其他活人面前,但屍體在大怪和巫醫的操縱下齊聚廣場,從外表看和活人無異,無法證明什麼。二是找到老人的屍體,他是目前為止唯一一位被大怪在人類時期直接殺死的冤魂,屍體應該好好地埋在鷹嘴山的正下方。
“沒事的,我出現在這,已經……乖孫女,你在幹什麼啊!”
老人說話時,眼睜睜看着人偶穿過牆壁走入院内,初見人偶,他就認出這是村中巫師的手筆,并不驚訝。
但醞釀了半天悲傷感情的他忽然看見,剛剛還臉紅到說不出話的謝文神情一變,用變大的左手抓住人偶,朝着廣場所在地按下去時,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想法:幸好沒招惹乖孫孫。
選擇第三條路的謝文确認手心傳來的人偶變成紙片的觸感後,解除身軀變大技能,她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故意重複一遍問題拖延時間,“我在幹嘛?”她沒辦法在視野丢失時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氣,于是拼盡全力重重按下,大怪就是跑到地下二層也要掉層血皮。代價就是她的左手腕像扭到一樣痛,用上灰藍色菌子才徹底恢複。
“爺爺,這人偶有大用,您隻管看着吧!”
她故意搞突然襲擊,意在防止可以化身塵土的大怪察覺。從她路過長街宴布置現場,留意到村民的談話時,就在想巫醫為什麼要派人偶來監視他們。想了一路,她終于想到一種可能:這是系統為了平衡雙邊實力故意留給他們的武器。
文俊附身在巫醫的身上,想要打入文文和大怪的陣營,就需要摘除巫醫最能傷害大怪的籌碼——人偶。沒有能認出大怪身份的人偶,大怪就能化身為舞台,清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