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曾經救過自己的警察先生,現在這個身份也肯定是來監視他的,滿臉笑容,随時随刻在散發自己魅力的感覺,讓泉秋生越看越覺得礙眼。
他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調着電視,時不時想一下剛剛挂着完美笑容的安室透,又惡狠狠地啃一口蘋果。
他剛醒來時就發現渾身都在痛,不過這種疼痛還是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内的。
骨頭沒問題,隻是身上到處的灼傷都極為駭人,有的地方還有爆破造成的很深的傷口,完全沒有身體被貫穿的傷口來得痛。
幸好這些傷都是能祛除的。
會留下的隻有腰腹那處的傷。
現在他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終于生出點後悔的情緒了。
唉,一不小心作過頭了,雖然意外達成了他的最初目的。
泉秋生用那纏滿繃帶的手,顫顫巍巍地舀了一勺粥,滿臉嫌棄,嘟囔着。
“白粥,沒味道,不好喝。”
但現在也沒有其它食物,隻能捏着鼻子喝完。
“春高東京代表戰正式開始……音駒VS……”
體育頻道?
泉秋生對體育頻道不怎麼感興趣,剛想換台,就發現球場上好像有一隻布丁。
小布丁也會打排球?
不對不對,那隻是一位有着布丁頭的人而已。
“……音駒成功赢下第一場比賽……接下來是……”
因為隻是代表戰,電視上放了幾個畫面就結束了,但依舊在泉秋生心裡留下了一些印象。
——
下午,工藤新一幾人前來探望。
在幾人進來時,泉秋生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虛了一下。
“對不起。”
泉秋生低下頭,喏喏地道歉。
工藤新一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把責備的話說出口,拿出了一份資料。
“對不起也沒有用,你被帝丹退學了,現在隻能選一個新的學校,想辦法正常上高二了。”
雖然從泉秋生開始搞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被退學的準備,但真正來臨時,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幸好幾位好友已經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給他準備好了。
“這些是能憑借某些方面特長入學的高中。”
“對不起,還有,謝謝。”
泉秋生看着這份完整的資料,又說了一聲,他知道自己這些朋友肯定在得知他手上和被退學後的焦急,然後又想辦法幫自己找解決辦法。
“那以後就别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啊,秋。”
“所以現在你該老實交待了吧?”
毛利蘭叉着腰,神情嚴肅地盯着他,像是在審問什麼犯人。
除了他騙了他們跑到活動室,不小心把活動室炸了還順便重傷了一下自己,還有其他什麼做錯的地方嗎?
雖然蘭醬還願意教訓他他還挺開心的,但也不想無故受罰啊。
等等,這幾天他應該已經做了好幾遍全身檢查了吧?
泉秋生有點想逃了。
三個人的身形在他眼裡愈發高大起來,給他帶來沉重的威壓。
“醫生說你腹上有槍傷是怎麼回事?”
泉秋生瑟縮了一下,才在幾人的逼迫下老實交代。
七年前被父親和那個銀發男人抓到後,最後那一絲希冀還是破滅了。
他的父親還是毫不猶豫地對他開槍了。
可能還是有一點舐犢之情在,沒往緻命的地方打,不過那種程度的槍傷已經夠他進幾次ICU,一不走運就丢掉小命了。
要知道,那槍是挨着他的腹部開的,子彈進入血肉後高速絞動,會在身體上造成巨大空洞傷口,周圍的器髒都要遭殃,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警察救援及時、醫生醫術高超、老天眷顧的結果了。
接着他被父親随手提起來扔到一邊,那個銀發男人朝他瞥了一眼。
“小老鼠好像還沒死透。”
“别管了,任務還要收尾。”
父親應該還是有點在意他的吧?
泉秋生這樣想着,漸漸閉上了眼睛。
後來還是兩個人聽到警車聲,才沒管他匆匆離開的。
那時正好是警校生實習期間,接到報警電話并且趕過來的人就是降谷零他們。
他養傷的那段時間,警方也在調查這件事,因為他交代了對自己開槍的是他父親,警方也沒告訴工藤新一他們實情,而是借由旅遊掩蓋過去了。
那時的新一哪怕有所懷疑,也在警方的幫助下被泉秋生瞞下來了。
後來看他安安穩穩地會來,也就沒有追究了。
隻不過他回來後做出來的一些事,讓工藤新一覺得他可能是在那段時間遇到了什麼或者被誰帶偏了。
“就是這樣了。對不起,我不該一直瞞着你們的。”
這是今天的第三次道歉了。
鈴木園子擦了擦眼淚。
“你這家夥,受了這麼多傷怎麼不說啊!”
——
晚上,泉秋生吃完晚飯,再次把礙眼的安室透趕出去,開始翻閱那份資料。
這些學校招的特長生的大部分都是體育特長,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擅長的體育項目。
雖然這些年一直在陪新一踢足球,但隻是一直憑借着反應速度和對球路的預測,要真讓他上腳踢,是被足球絆倒這種事都會發生的,如果試圖用腳攔球,他更是能反腳踢進自家球框。
讓他把足球作為特長,必定是不可能的。
泉秋生看着這些自己沒怎麼接觸過的體育項目歎了口氣。
“音駒?”
他突然瞥見了那個今天中午才聽見的詞,想起那隻小布丁。
反正這些學校在他眼裡都沒什麼區别,要不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