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早上的時間補了半天眠的諸伏景光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此時正拿着一杯喝到一半的果汁坐在客廳沙發上晃着腿。
飲料來源自然是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幾次,最後放棄了掙紮,順從内心再度将他當七歲對待的貳肆。
應該說隻是給出一杯果汁而并非全脂牛奶,已經是後者理智尚存的證明,以前對他真正年齡不知情時,對方可是非常認真地安排着健康又合适孩童的飲食方案。
現在這種做法其實必要性不大,畢竟他又不是真的小孩,身形縮水的問題系統也說了是世界的限制。
然而貳肆卻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立刻捂住了耳朵并用眼神制止他發言,一副我就不聽的模樣。
這反應還…挺可愛的,如果他那時沒用杯子遮擋着嘴邊的笑意,或假裝沒看懂直接戳穿對方,說不能還能見到人惱羞成怒。
總感覺對人的刻闆印象加深了。
至于熬夜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發現離開這邊的時間過久,需要将之前好不容易獲取的情報途徑重新打通,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這才遺忘了時間,一次性将漏洞全都堵上,不過打上補丁之後就無需時刻維護,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嘛,現在手裡能拿得出手的情報具體要如何交出去,也不是着急就能處理的事情,就算提前得到了基德的助力,步調也隻能慢下來。
諸伏景光聽着門口的動靜,将杯子放到了桌上,他也發現了拿着手柄的夏油傑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熒幕上,而是亦豎着耳朵留意來訪者。
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對他挑起眉,聳了聳肩用口型敷衍地保證道‘我不會說多餘的話的’。
希望如此,否則這人要是随便亂把話題往溝裡帶…絕對會引來很多麻煩。
“弘君!啊,真的在這!”
“好久不見了!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
“請假之前怎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可是擔心了好久!”
孩子們很快跑進客廳并圍住了綠川弘,七嘴八舌地開腔跟人說着話,像是要将沒能見面這段時間裡缺少的部分全都補上一樣。
實際年齡跟前三位有差别的藥物受害者倒是在進門時分别采取了不同的行動,灰原哀加快了腳步往客廳走,而江戶川柯南則留在了沖矢昴身邊,與人一起瞄上了白澤凱特。
他們一左一右地跟在銀發青年身旁,邊走邊配合着與人搭話,話題看似日常實則暗藏玄機。
遺憾的是一旦提及白澤陣相關,對方就幹脆一問三不知,根本沒有給出太多他們想知道的情報。
“可是,弘君應該是波洛的店長先生拜托白澤…陣先生照顧的吧?”柯南很艱難地補上了稱呼裡的名字,在二者姓氏相同的情況喊隻喊白澤先生明顯會混淆,“怎麼會就這麼一走了之?”
無論對方跟琴酒有多相似,對未成年的态度以及對孩童的責任心,根本就不像是會做出這種舉動的人。
說實話在波本立場明晰的現在,還令他時刻記挂的就是白澤陣以及綠川弘了,不但身份不明确還蓦地音訊全無。
赤井先生之前讓FBI的人去進行調查,但完全沒能找到他們的行蹤,隻能查到對方出國前的記錄,他聽到這裡差點就以為二人都被組織滅口了呢。
好在綠川弘毫發無損地回來了,可是白澤陣卻被聲音跟赤井先生一模一樣的另一位銀發青年替代…好吧,更讓人找不着頭緒了。
“他在離開之前把人交托給我照顧。”貳肆應對得很淡定,明明被大小顯微鏡圍攻了卻沒有以往那麼煩亂。
說實話這次回來除了換形象之外,還有另一個好消息讓他底氣十足,這個理由跟諸伏景光一樣——他不是孤軍作戰了。
以往他有什麼想吐槽的都隻能對系統說,而它還隻會不嫌事大地給出毫無建設性的意見。
也難怪他隻想往江古田那邊躲。
現在,無論遇上什麼都能找景光商量,對方也提前給他列出了不少意外情況備案,專門拿來對付這些試探。
即便不小心留有破綻也不用太擔心,回頭跟人原封不動地陳述一次,就能得到具體的分析,完全是讓人安心的世紀好隊友。
“那他肯定很信任你。”沖矢昴笑着接話道,眯着的眼睛令他人無法由此判斷他的具體情緒,“否則一定不會将弘君随便托付出去……你跟陣是兄弟嗎?”
喂這人連先生兩字都不帶了,你這問的是白澤陣還是琴酒本人?
貳肆一點也不想知道詳細答案。
[可以這麼說。]系統直接按自己宿主來理解,表示同一個人不同皮膚怎麼就不算兄弟了。
[呸。]貳肆不贊同。
“不,遠房親戚而已。”銀發青年給出了一個含糊的回應,令人熟悉的聲線裡透着些許微妙的感覺。
由于姓氏一樣的緣故,他沒辦法說他們其實毫無關系,但同樣的,就算他一通胡說,他人也無法進行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