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映出倒在地闆上的人之後,一個急刹車就停了下來,車輪擦着地闆發出了尖銳的噪音。
“等下!你們想去哪!”随之而來的是聲線清亮的話語,來者語氣嚴肅地制止‘犯人’離場。
對方從車上下來的同時打開了手機内置的手電筒,以此驅散此處的黑暗,試圖确認每個人的身份。
宛如被舞台燈光打中的貳肆頓在原地,他與面前眼熟至極的高中生偵探對上視線,對方十分戒備地盯着他看。
這下徹底走不掉了——!世良真純怎麼大半夜的到處晃悠啊!
這裡可是危險的米花町,不要獨自一人天黑之後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好嗎!
就在貳肆的思維逐漸家長起來的時候,耿直的金固先一步回答了對方的質問:“回家。”
這下反倒是世良真純被這理直氣壯的回答噎了一下,她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不過很快就調整好心态讓神色重新變得正常,她義正辭嚴地說道:“不,你們得先等警察過來确認了情況之後才能離開。”
世良真純先前就迅速地瞥了幾眼倒地的‘受害者’情況如何,首先注意到其附近掉落的槍械時心中一緊,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什麼危險的極道争鬥,整個人都警戒了起來。
結果仔細觀察過後察覺到地上并沒有血迹,也能捕捉到‘受害者’胸膛的呼吸起伏……所以其實沒發生命案。
而且就算被她毫無禮貌地用燈晃了眼,年長的那位銀長發青年也隻是站在原地保持沉默,甚至沒為此罵上兩句。
另一人…應該跟她同齡吧,有着翠綠色長發的少年亦禮貌地回答了她的問話。
世良真純此時才慢一拍地意識到自己先入為主了,事實可能正好相反,以為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夥說不定才是受到威脅的無辜人士。
不對,真的無辜的話為什麼要急着離開?
好吧,不管事實怎樣,對方願意配合就是件好事,剩下的等警察到場了再說。
“嗯?怎麼又是你啊。”中森警部終于帶着屬下搜查到了這附近,他看見眼熟的假小子出現在面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對方好像自從赤面人魚那次被基德頂替過身份之後,就時不時的會跑來跟着警方盯緊基德的動向。
世良真純很幹脆地開口回答道:“回家路上剛好看見白色的滑翔翼往這個方向飛,于是索性就追過來看看情況了。”
“這種事情交給我們警察處理就行了!而且你沒聽到有槍聲嗎?太危險了!”中森警部就知道是這樣。
他們這次确實是追着基德過來的,但途中發現還有另一行人在追尋寶石下落,還全是攜帶槍械的危險人物…實在是不适合讓一般民衆參與進來。
貳肆在一旁點頭,非常贊同對方的話,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先一步遇上倆動物園成員,而是世良先與他們碰面…就讓人慶幸還好沒發展成這樣。
“警部!這裡有兩人倒下了!他們身旁的地闆上還有槍!”其他警官們很快發現了現場的異狀,打斷了這邊的對話。
“什麼!?”中森警部立刻就轉移了注意力,快步走向對方。
掉落在地的槍被他的下屬們小心翼翼地關上保險,并拿密封袋收起,過程中當然戴着手套,之後還得送去鑒識課進行指紋等痕迹鑒定。
而昏迷的二人身上沒有外傷,但衣服裡卻還攜帶了别的危險物品,總之先抓起來準沒錯。
确認完這邊的情況之後,中森警部重新注意到了幹站在一旁的兩位長發人士,現場的所有人都需要仔細問詢。
他再度開口道:“你們又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能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次嗎。”
果然來到這個環節了,貳肆在心底歎氣,事已至此也隻能配合對方。
“……白澤凱特,在飯後散步,不巧遇上他們之後自衛反擊。”他言簡意赅地逐個回答。
好歹曾經在米花町見義勇為多次,跟警察打交道的流程尚算熟練,全名遲早是要在筆錄的時候報出來的,說就說吧。
總歸沒有白澤陣這個名字更難說出口了。
但這聲音…多少還是讓人有點不适應。
不過對此感到意外的也不止一位,在場還有兩人因此作出了反應。
中森警部還沒來得及質疑他們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如何對付兩位手持槍械的危險人物,就先因為對方的聲音而愣了愣神。
聽起來跟快鬥的父親真像啊,雖然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再也沒有跟人交談的機會了,但鮮活的記憶還是因着熟悉的聲線而被翻了出來。
世良真純亦瞪大了雙眼,完全沒想到能從這位銀長發的陌生人身上聽到這麼熟悉的聲音。
秀哥!?難道這是秀哥的僞裝身份?她更仔細地打量起了對方,先不說五官,至少身高體型确實有點像……
等等,白澤這個姓氏她也不是第一次聽見,那位跟秀哥眼神很相似的白澤陣先生不就是姓這個嗎。
再度見到秀哥的那次鈴木特快列車,對方也在場,所以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系!
貳肆現在超級想打噴嚏的,而他也知道這種感官來源在哪——非面前二位表情各異的人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