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渴望的戰鬥,可不是那種一方太強或太弱…導緻戰況瞬間結束的一邊倒式無趣局面。
隻有與勢均力敵的對手互相在鋼絲上舞蹈,才是能夠令他如醉如狂的享受。
所以遇上明顯敵不過的家夥,他也會視情況收斂自己那遭遇強敵反倒興奮起來的沖動,至于弱者嘛…是生是死就看他那時的心情如何了。
有潛力或者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存在,才會被放在值得耐心對待的範圍裡。
意外地能從他手中奪走号碼牌的小傑、以及年紀尚小的殺手奇犽都是前者,伊爾迷則是後者。
現在,就在西索迫不及待準備品嘗成熟果實滋味的前一刻,一盆冷水蓦地澆下來,直接将那燃起的火盡數撲滅了。
氣勢一降再降的紅發青年,被接二連三的波折挫敗到戰意消弭。
雙方無言地僵持了好一陣子,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但氣氛卻比先前要更…‘和平’得多。
“這個……”西索選擇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靜,語調裡明顯地帶有委屈情緒,“不過分嗎?”
他當然是在指那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武器,并且透露出譴責對方這種行為的意味。
雖然該世界由于念的存在,而引緻了一小部分人類更注重個體能力的趨勢。
但在不知曉其存在的一般社會當中,熱武器并非什麼罕見物品,普通人總要有辦法對付各種魔獸。
所以西索自然知曉其威力所在。
“我們都對無謂的戰鬥沒有興趣。”諸伏景光略微彎起眉眼回答對方,但眼底卻毫無笑意。
頗有重量的肩扛式火箭筒被他穩穩地架着,對于時常需要背着狙擊槍以及僞裝用貝斯執行任務的潛入搜查官而言,這點負重并不算陌生。
念能力者具體有多危險,他已經在方才那段時間裡徹底體驗過了。
宛如遭遇雪崩般的寒冷與重壓…分明不是對此一無所知,卻還是猝不及防地陷入了暫時無法應對的險境當中。
那甚至還是沒被專門針對的情況,也怪不得獵人考試的規則如此苛刻了。
隻要通過的人就能學習這種能力…不進行篩選的話絕對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
諸伏景光很快抛出了這邊的要求:“所以可以請你就此收手嗎?”
這又不是雙方主動參與的擂台賽,當然沒有手段限制。
西索如果為了自身的興趣而不願放棄的話,那他也隻能試試手上的武器能對一位念能力者造成多少傷害了。
不過那樣一來,事情肯定會變得更加麻煩。
“他說的沒錯。”貳肆迎着西索怨念的目光點了點頭,武器也是他聽景光提及之後立刻取出來的,他此時唯一要做的就是支持以及掩護後者。
而且他本來也對遊戲以外的格鬥沒多大興趣,能用這種方法制止對方就最好不過了。
嗯…景光應該隻是威脅吧,他沒準備真的使用……吧?
念能力者能擋火箭炮嗎?貳肆陷入了沉思。
熟悉的聲音以及同樣令人失望的回應,西索的表情因此愈發黯然,看上去竟然還有些可憐。
對方的态度已經擺得很清楚,如果他堅持靠近…就隻能近距離承接一發威力巨大的範圍傷害了,就算是‘堅’也沒法保證毫發無損。
況且都能無中生有地拿出一支火箭筒,誰知道對方還備了多少彈藥數量呢?
即便改變戰略保持一定的距離進行周旋…就算能為閃躲攻擊而留有餘地,也沒有意義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戰鬥的樂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這樣……”西索鼓起臉,一副非常不滿足的模樣,不過他也不準備去賭對方到底有沒有能把這一片都轟炸掉的儲備。
那隻會是純粹找死舉動,他還不至于為了愛好而失去理智。
“啧。”反倒是夏油傑以舌抵齒發出了遺憾的聲音,怎麼就果斷收手了呢。
他還有點好奇念到底能不能成功進行抵禦呢,如果按照咒力判斷的話肯定不行,就算是他也得拿出特級咒靈來避免受傷。
“那傑呢?要陪我玩一場嗎?”西索迅速轉移目标,還很親昵地直呼其名。
夏油傑半點不能接受這忽如其來的稱呼更改,更何況對方的神色跟語氣都太暧昧了,愣是将約架說的像什麼其他的事情。
“不。”他拒絕得飛快,即便他原本确實想給人一點反擊…但正常的對決反倒是正中對方下懷,那麼不應戰才能讓對方難受。
而且回禮什麼的又不是不能用别的方法,對看不見的念,就該用對方看不見的咒靈報複。
如此一來,目的完全沒達成、還二度被拒的西索就隻能回去找他的号碼牌了,速度快點說不能還能追回?
至于他是否會将情緒發洩到誰身上…希望之後碰見他的倒黴考生沒事吧。
“等下,我記得原作的時候小傑好像被西索的目标偷襲了?”貳肆蓦地想起關鍵劇情,“但剛剛似乎也沒感覺到有誰在附近……”
明明多了三位外鄉人變數,然而小傑還是抽到了屬于西索的号碼牌,那很難确認另外的情況變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