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酒來找他!
謝惟灼快步走到樓上的咖啡廳,掀開簾子的那一刻,他眼神中的期待快要溢出來了。
淩酒今天穿着一件純白色襯衫,袖口挽到精壯有力的小臂上,挺括線條勾勒肩寬腰細的身形,看到謝惟灼過來,他冷淡疏離的臉上流出一絲波動,眼底眸光微轉,情緒聚攏,他輕扯唇角,笑意像是初春化冰的湖面,帶着溫柔和暖意。
謝惟灼總覺得今天的淩酒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竟叫他短暫的失了神。
淩酒見他突然站在原地沒動了于是自己走過去,将手裡的棕色袋子遞給他:“拿着。”
謝惟灼不明不白的接過,低頭打開,裡面是上次淩酒帶他看的彼岸花,但它比上次長大了很多,花苞也呈現出欲開未開的狀态。
“它這是要開花了嗎?”
“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親眼見證它開花的話,會更有意義。”
這個理由當然隻是一個幌子,淩酒今天過來不過是來打探情況,畢竟謝惟灼已經一周沒去學校了。
但謝惟灼卻看起來很開心,估計是看到花的緣故吧。
想到什麼,淩酒眉宇間突然帶上嚴肅:“我剛剛…去了你家。”
聽到這話,謝惟灼擡頭,瞬間斂去笑意,臉色陰沉:“你看到誰了?”
“你父親。”淩酒直言道。
就在幾分鐘前,淩酒和往常一樣,進了天府街,就直奔謝惟灼家,可是這次他卻在這裡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對方穿着居家的黑色毛衣,背脊挺拔,盡管是在拎着水壺澆花,但他斐然深沉的氣質,隻一眼,淩酒便肯定,他是謝軒。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盡管隻是漫不經心的兩眼,就讓淩酒見識到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威嚴。
“這位是?”謝軒不緊不慢的詢問,澆水的動作卻未停。
“謝惟灼的同學。”淩酒并不打算表明來意,但對方的下一句話,顯然打破他的防線。
“什麼時候我的兒子有了一位懲戒使者當同學,難道你們系統程序已經淪落到來這裡的高中培訓了嗎?”
“……”謝軒僅用了兩眼便看出來他的身份,淩酒不免内心震撼,拿着手提袋的手下意識收緊,但仍保持着淡定的神色。
“謝先生說笑了,我不過是謝惟灼一位普通的朋友。”
謝軒滿不在乎的笑笑:“别演了,07出現在法庭的時候,我就猜到我兒子身邊也招惹上了一位正義使者。”
淩酒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不遠處的,眼神裡滿是冷冽。
“怎麼?謝先生是想除掉我?”
謝軒倒掉水壺裡最後一滴水,随手将它扔到一邊,手下意識的伸到胸前,發現手帕不在,他很是不滿,便懶得再和淩酒廢話下去:“沒興趣,反正死不了,随你們怎麼整他,況且,我這個兒子,确實要收收性子了。”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淩酒看到了謝軒眼中的譏諷。
七年前,一場懲戒任務,害死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全身而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七年後,他安然站在這裡,面前對他兒子的懲戒,他依舊絲毫沒放在眼裡,像是在看跳梁小醜,連于他們作對的心情都沒有。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看着淩酒愈加深沉的眼眸,謝惟灼說話的語氣中罕見的帶了擔心。
“沒說什麼,就告訴了我你不在家。”
謝惟灼稍稍放下心,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在擔心淩酒受欺負,一時間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淩酒沒有體會到謝惟灼語氣的變化,扯開話題:“你這幾天為什麼沒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