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這麼覺得的，是不是有點莫名其妙。”

“不，好奇同樣是欲望的一種，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東西，你說的很貼切，不過我沒想到我給你的印象竟然這麼好啊。”

“嘛，葉楚你幫了淩炘那家夥這麼大一個忙總不是什麼壞人吧，别看我這樣，其實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嗎？”葉驚語好奇道，吳舒開始旅行的時候二十歲都沒有吧？

“差不多吧，有時候路上遇到同路的偶爾會一起走，什麼樣的人都有。”吳舒熱鍋倒油，拿着鍋鏟大火翻炒着鍋裡的肉片，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笑着說道：“我要過歐普提姆山脈的時候就遇到一隊人還不錯的傭兵，一起走了差不多兩個月吧，人都挺有意思的。”

據他所說他這些年都圍着無垠海旅行，一路收集菜譜，順别想辦法完成職業突破的條件，從艾斯利奇到夏國，本來預定是先到艾裡的，但是聽說那邊最近有些亂，就先到伊斯缇那來，誰知道這邊更是重量級。

“我就差一點就能突破了，誰知道那個破店的主廚是個假的廚師，還找人抓我，不過我運氣好，第一天就找到這裡了，當時被餐廳的打手追的時候還是這裡的孩子帶我跑了，還告訴了我關于那個的事情，雖然出不去了，但是在這裡做飯也還不錯啦，看他們高興我也挺高興的。”

說到這裡吳舒整個人忽然失落了起來：“但是現在好想回去找淩炘啊，要是爸媽知道了肯定也很高興......我該不會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吧？對了，葉楚你們來是幹什麼的？”

葉驚語攪動着面前湯頭濃郁的炖菜：“我們來找某個人的下落，放心吧，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而且我和淩炘說好了會幫忙找你。”

吳舒重振精神，拍拍胸脯說道：“要是有我幫的上忙的盡管說，像是瑪那消耗多了都可以來找我哦，不是我自吹，單論廚師這個職業我在這裡也算是排得上号的！”

葉驚語笑了笑，吳舒還真是好懂的人，說到這個有一點他很在意，吳舒的天賦應該是某種更本質的感知，甚至直接與靈魂相關，“你能用你的能力辨别有異常的人嗎？”

吳舒搖了搖頭：“其實像你和你的同伴這樣我感覺很清楚的人很少，而這裡其他人我也很難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除非是變成那個樣子。”

指的是影子，就連這方面都能進行僞裝......說到這個，葉驚語又想到了早上見到的許多各異的眼睛，以及寇升說過的，從哈登那裡聽到的東西——「拟态」。

術式化作使魔是拟态，陰影裝成人類是拟态，人偶模仿人類也是拟态。

使魔的拟态是為了獲得被賦予此種形态的性質以及便于隐藏，它們是「蘇格拉底」的手、是「蘇格拉底」的眼，用來行使自身在這座城市的權限......人偶是裴明淬的使魔，與陰影相融，是盯着規則的眼睛......？陰影是取代人類的存在，若是它本身乃至整個規則也是一種拟态呢？模仿着某個人、甚至是某種思想...某種...文明？

葉驚語想到了某個惡心的存在，他停下了讓人膽寒的猜想繼續問道：“吳舒，你怎麼看這座城市？”

“我怎麼看？我這是第一次來，我想想......感覺空空的。”

“怎麼說？”

“因為這個城市的餐廳都沒有幾家啊，啊，我的關注點可能不太一樣，就是和以前去過的大城市相比，這裡吃飯的地方很少，而且他們大多也不是自己做，很多人有條件，但是還是住在那種小房子裡面天天啃便宜的麥餅。”

“你是指欲望？”

“差不多吧，我聽安妮說這裡的人，應該說有職業的人，他們都繼承祖祖輩輩的課題，專注研究未知的東西是很好啦，但是我比較不能理解他們把自己放的很後面的想法。”

“食欲是與生俱來的東西，要是在自己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下抛去了，那樣真的算得上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