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是在說自己的萩原研二，茫然的歪了歪頭。

松田陣平即便努力做出表情他也看不見，試探的伸手戳了戳他紅腫的臉頰，整個魂都透露着恨鐵不成鋼的氣息。

羽生清安把地上的東西撿起，包裝好的糕點落在地上，他把灰塵拍了拍确認幹淨後遞給了魂體最弱的亡魂。

萩原研二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原以為糕點會穿過手掌落到地面的場景并未出現。

"您先吃一口，穩定下魂體。"

羽生清安邊收拾地上的東西邊說，順手又遞了個糕點給想幫他收拾東西的亡魂，紅繩依然緊握在手裡。

松田陣平很想表達自己的疑惑，但喉嚨中隻能發出屬于亡靈的空洞回響，盯了他一會最後轉頭看向萩原研二。

看着幹巴巴的糕點真吃進嘴裡反倒入口即化，仿佛液體般流淌進喉嚨，亡魂沒有味覺，但空蕩了整整四年早就失去作用的胃袋卻開始抽搐奏鳴，催促着他加快進食的動作。

小塊糕點很快就被吃完，松田陣平敏銳的注意到他身上不斷掉落的碎渣減少，大概明白了一點，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手裡的這塊糕點，絲毫沒有猶豫就遞了過去。

想要……想要更多……

饑餓感瘋狂的湧上大腦，僅存的理智暫時沒有讓他做出失控的行為，亡靈不會分泌唾液但他需要吃些什麼東西來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萩原研二稍顯狼狽的移開視線。

松田陣平看他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掉出來的渴望模樣，又看了眼手中幹巴巴的糕點，完全不覺得有多好吃。

咬下一小塊糕點，入口即化的感覺确認令鬼新奇，或許是亡魂獨特的構造，至少他活着時沒體驗過這種剛入嘴就落入腹中的感覺，一種微弱但很舒服的感覺擴散全身，松田陣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直偷瞄他的幼馴染，最後轉向羽生清安。

"您的魂體快散了，繼續留在世間隻會魂飛魄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超度您。"

雖然他有很多能維持魂體的辦法，例如剛剛那種特制的貢品，但誰會把那麼珍貴的東西用來養孤魂野鬼呢。

萩原研二注意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遲疑了一下猛的搖搖頭，知道他看不清所以動作幅度也比較大。

即便死了四年但依然會照顧别人的感受，這種刻在骨子裡的習慣羽生清安還是比較滿意的。

"您是被人害死的，想找兇手報仇嗎？"

萩原研二搖搖頭，心中有些酸澀，因為一句玩笑話幼馴染被拉入地獄，兇手卻還未被繩之以法…

雖然他們現在還在人間就是了……

"那就是有人或事放不下了，但以兩位的狀态或許撐不了很久。"

真假話參半，欺騙單純警官的羽生清安心中絲毫沒有負罪感。

"我聽說過兩位的事迹，若是英雄的結局隻能是魂飛魄散，那未免太過慘烈。"

英雄什麼的…萩原研二不自覺用手指蹭了蹭臉頰，見他身上隐隐透露出的崇拜不似作假。

松田陣平偏過頭去，從一個小孩子身上得到這麼直白的誇贊還真是…不會跳動的心髒依然能感到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