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德走了沒幾步路就停了下來,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去大教堂廣場。”
gcpd與大教堂廣場的距離很短,隻有一公裡,但是艾爾德認為多走一步路都是對他卡裡餘額的不尊重。
對于家财萬貫的人來說,學會享樂是一種美德
他微微後仰,将頭緊貼靠背,閉上眼睛。
提姆德雷克。
艾爾德的手指有節奏的叩着手底下的座椅,黑絨毛的坐墊既吸音又舒适。
他在腦海裡飛速地複盤了一遍這位年輕總裁的遇見艾爾德之後的所有舉動。
有些地方不對。
他甚至不必多想,因為這位小少總傲慢到根本沒打算隐瞞。
為了一家連應用效果都沒有的新公司,小少總不惜自己親自出馬,給出了如此優渥的條件,甚至還好脾氣的為他繳納了保釋金。
如果這場交易真的在這做成了,小少總絕不會再追究這筆保釋金,它會成為“一位來自慷慨的朋友的贈禮”。
别問艾爾德為什麼知道,因為如果換作是他,面對這樣一個合作方,也會這樣做的。
——這個合作方才華橫溢,但是現階段除了才華一無所有,那這就是最好的投資時期。
可問題是,提姆德雷克難道真的如此慧眼獨具,能夠僅憑着幾句語焉不詳的介紹語就一眼識破這些産品劃時代的本質?
艾爾德很希望是這樣的,但是将一切都歸功于巧合,對像他這樣的投機者無疑是自掘墳墓。
汽車提高了速度,輕微的推背力讓艾爾德與座椅貼的更緊。
另一個最有可能的想法是,這位天賦異禀的小少總雖然聰明,但還沒有這樣精準投資的本領,他來找艾爾德,是因為在其他方面,艾爾德過于鋒芒畢露。
車的速度漸漸放慢,目的地馬上要到了。
【麥斯,再次查詢一下上次防守的那個黑客的位置。】
艾爾德睜開眼睛,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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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廣場四季長春,無論什麼時候來都能看到盛開的花朵和茵茵的綠樹,眼下這個季節更是趕上了一年一次的鴿群,路上在公園裡閑步的人是哥譚難見的惬意。
不過,能在工作日上午出來逛公園的人大概也不會是一無所有的中下層平民。
艾爾德流暢的融入了人群之中,臉上放松的表情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他看似漫無目的的逛到了綠林深處的一處長椅上,這兒的大樹枝繁葉茂,幽密隐蔽,能很好的掩去一切窺伺的視線。
一個身形矮胖的人正坐在那等待着誰。
艾爾德毫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在了這人旁邊。
“科波特!”他笑容燦爛,“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科波特勉強的笑了笑,下意識地扣了扣手腕上那個無論什麼方法都弄不掉的白色縛帶。
“所以我們的貨品到底是什麼?”
艾爾德贊頌了一句科波特的敬業精神,轉身翻找了一下随意的扔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掏出一個裝着白色液體的小瓶子。
“先說好,我也沒辦法确保菲什一定會願意接收貨品,我不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接受。”
科波特接過小瓶子,頗為不情願地說。
艾爾德愣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睛,又笑了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
出息了啊小企鵝,到底是什麼給的他勇氣跟自己這麼說話?
他按下這點不滿,沒有當場發作。
“沒關系,你當然不一定非得做成這件事。”
科波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
他晃了晃這一小瓶還沒有他大拇指大的白色液體。
“藥品。”
科波特想了想,“純度怎麼樣?”
艾爾德撇嘴,“都說了我們是正經公司。”
他拿起剛剛在路邊買的礦泉水,打開蓋子,然後把小瓶子裡的液體慎而又慎的滴入一滴,搖晃了一下礦泉水瓶子。
緊接着他打開了液态铠甲。
“fxxk!”
科波特疼得跳了起來,艾爾德的動作太快了,眨眼睛科波特的手上就被劃開了一道好幾厘米的口子,鮮血如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警惕地怒吼着,反應過來後又有些害怕。
現在這道激光對準的是他的手,他尚沒有反應的時間,如果是對準他的脖子呢?
“隻是演示。”
艾爾德還是笑着的,語氣卻不容置疑,“坐過來。”
科波特捂着手,并不願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陷入了靜默。
幾分鐘的對峙後,科波特敗下陣來,認命地重新坐回他的位置。
他并不是軟弱,隻是他并不習慣在這種沒有必要的事上拿生命做賭注。
“手給我一下。”
科波特磨磨唧唧的伸出那隻受傷的手。
艾爾德直接将摻了白色液體的礦泉水瓶裡的水撒了上去。
科波特手上的肌肉重重地抽動了一下,連帶着他的嘴唇都在顫抖,但是他咬着牙沒有躲開,更沒有發出聲響。
第一反應是疼痛,但這很快褪去,接下來泛上的是密密麻麻的癢,這細碎的癢比剛才炸裂的疼痛更難以忍受。
科波特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滴下,模糊了視線,但是他仍清楚的看到了傷口的變化,嫩紅色的新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好,又很快變色,結痂,最後脫落,僅僅幾分鐘,剛剛還鮮血淋漓的傷口就光潔如初,如果不是長椅上散落的血迹,科波特幾乎難以肯定自己的手上真的曾經有過傷口。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剛剛的不情願一掃而空,科波特的眼睛幾乎要發光了。
作為有基礎知識儲備的哥譚人,他清楚這樣一劑藥一旦發行将會引發怎樣的轟動。
他的血液在沸騰,他意識到了這對他而言将會是多麼大的一個機會。
一飛沖天,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強忍下激動,用最後一點理智問道:
“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跟它的效果相比,不值一提。”
科波特的手終于顫抖起來,隻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
“這種藥,你手裡有多少?”
“你需要多少我有多少。”
盡管聽起來這像是一句大話,但是放在眼前這個笑容輕佻的男人身上就是顯得格外令人信服。
“斯塔克先生,不,老闆,你想以什麼價格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