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後宮的诏書次日便發了出去,沒有寫明緣由,隻是蘇妃新逝,朝堂之上不由得紛紛猜測陛下定是為此事傷了心,紛紛感慨道真是紅顔禍水,可憐的妲己渾然不知自己莫名的又背上了一個鍋。
聞仲果然坐不住了,一聽到消息之後立刻讓人備馬一路殺到了宮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瞅着沈晏,“陛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晏裝出一副沉痛難言的表情,把昨日唬姜文英的話原封不動的重述了一遍,聞仲愣了半天,呆呆道,“巫醫看過了嗎?”
沈晏沉默的點點頭。
兩人面對面坐着尴尬的沉默了一會兒,聞仲斟酌着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傷到了沈晏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陛下,也無需過于介懷,慢慢調理着,好起來也未可知。”
沈晏再次沉默的點點頭,一副被打擊過頭了的模樣,“此事就隻有您和王後知曉,太師可要為我保密。”
“那是自然。”聞仲連忙點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即便這樣,陛下也無需将後宮全部解散,至少還有王後娘娘。”
“我如今這個模樣,反正也不會有子嗣了,何苦耽誤了旁人?”沈晏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不願多說的模樣,“屆時從宗嗣中選幾個聰明伶俐的,養在我膝下便是了。”
聞仲對他這話也并非全然認同,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看他這蔫耷耷的小模樣,也不忍心再多說些什麼了,心疼的開導了他半天才回去。
聞仲出了門,比幹才從内室裡出來,沈晏笑眯眯的伸手整個人扒在他身上,“怎麼樣,我裝的像不像?”
雖然有點對不起聞仲,不過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像。”比幹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笑了一聲,伸手把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轉身拿出一個小包袱來遞給他,“試試看。”
“是什麼?”沈晏随口問了一句,伸手把包袱解開,裡面躺着一件朱紅色的長衫,沈晏的眼睛亮了亮,把衣服拿出來抖開放在自己身前比了比,果然是件吉服的樣式,“哪裡弄來的?”
“叫外面的人趕制的,穿上我看看。”比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擺,他們不欲讓旁人知曉,也就不好在宮中大張旗鼓的趕制這衣服,便隻好尋了外頭的繡娘。
這衣服是成套的,沈晏也絲毫不避諱,當着比幹的面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光溜溜的把紅色的裡衣往身上套。
比幹愣了一下,耳尖微紅,半垂着眼睛也不知是想看還是想躲。
沈晏忍不住覺得好笑,他也不是沒有見過自己不穿衣服的樣子,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偏偏每次還一副這麼害羞的樣子。
“好了。”沈晏穿好了衣服,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好看嗎?”
“嗯。”比幹點了點頭。因為趕制匆忙的原因,腰線收的稍微有些大了,不過整體效果不錯,尤其是襯着沈晏白皙膚色,好看的很。
“嗯是什麼意思?”沈晏把臉湊到他面前去,伸出兩個手指捏着他的鼻子,“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比幹笑了一聲,伸手握住他的手,“好看。”
沈晏這才滿意,探頭探腦的張望着,“我們現在就拜堂嗎,你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