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幹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确實是睡着了,隻不過他睡覺比較警覺,剛剛沈晏親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隻不過一時比較震驚,以至于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沒想到沈晏居然還得寸進尺,隻好出聲喝止他了,但是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尴尬,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比幹從未想到過沈晏對他竟然懷有這樣的想法,沈晏這段日子以來确實是對他親近的有點過了頭,但是他卻從未往這方面想過,或者說,是他刻意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事着實荒唐。
且不說他們二人皆為男子,且為君臣,就說沈晏宮裡的三宮六院,多少美人,他們也是絕無可能。
比幹臉色一黑,他怎會想到這些?
“我……”沈晏磕巴了一會兒,強自鎮定道,“其實我從小就有夢魂症,就是做夢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我剛剛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沈晏看着比幹黑的滴水的臉色,暗暗的咚的一聲咽了口口水,但是騎虎難下,隻好接着瞎編。
“夢魂症?”比幹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嘴角,“那不知道陛下剛剛都夢見了些什麼?”
“夢,當然是夢見美人了。”沈晏觑着比幹越來越黑的臉色,吓的脫口而出,頓時就眼看着比幹的神色更加難看了,後悔得在心裡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戰事辛勞,陛下居然還有閑心做些這樣的夢,看來陛下的傷勢是大好了,既然如此,從明天起,陛下就不必接着休息了,跟着将士們一起操練吧。”
比幹語氣淡淡,實際上心裡已經氣得要死,所以呢,他的好陛下是将他當做了宮裡的哪個美人,蘇美人,還是黃美人姜美人?
沈晏胡言亂語胡謅的這些話,他自然不會盡信,隻是,以他這些年來風流的勁兒來看,隻怕這位陛下這段時日以來對他的這些興趣,也是将他看做了和那些後宮女子一樣的吧。
沈晏要是知道他随口一句話引得比幹都想了些什麼,一定要冤枉死了,什麼蘇美人黃美人姜美人的,他統統都沒有碰過啊,這都是原主的鍋啊。
比幹氣呼呼的用屁股對着沈晏睡下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沈晏哼唧了兩聲,沒有人理他,隻好也委委屈屈的躺下睡了,但是又睡不着,隻好看着比幹的背影數,一個比幹幹,兩個比幹幹……一百九十九個比幹幹……
……
角落裡的狐狸用鼻子嗤笑了一聲,熟練的用它蓬蓬松的大尾巴掀開簾子的一角跑了出去。
這幾日天氣驟降,外頭已經開始飄起了不小的雪花,柔軟的狐狸爪爪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小巧玲珑的梅花印記。
狐狸站在草叢邊上,輕輕的叫了兩聲,一個黑影飛快的竄了進來,動作敏捷得守夜的士兵都沒發覺到一點不對。
敏捷的黑影在狐狸跟前停下來,傻乎乎的吐着舌頭,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氣,呼,累死狗狗了。
狐狸伸出爪子拍了一下傻狗的頭,傻狗便乖乖的伏下身子來讓狐狸趴在它的背上,狐狸獎勵的用肉呼呼的爪子拍了拍它的腦袋,“走,去你主人那裡。”
哮天高興的載着狐狸轉了兩個圈,背着他最喜歡的狐狸狸去找他最最喜歡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