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無所謂,他雖然讓這兩個孩子待在這裡等父母,可橫濱這種鬼地方,他的憐憫之心也少得可憐。不然剛才也不會說出讓那個軍人‘自己去和小女孩交涉’的話。
錢是提前收的,頂多就是等一會,别收他們那桌,就算兩個孩子不回來對他也沒什麼損失。
公共洗手間味道很刺鼻,绫辻嫌棄的站在對面街道,讓中也一個人進去。中也進去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高受限,于是就選擇了單間。
這是一間很破的洗手間,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也沒人整修,牆壁還有一道長長的狹窄細縫,能夠看到外面是一片荒草地。
中也小解着,無聊的他就對着細縫看,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
熟悉的并不是對方的臉,其實中也記住的是對方那身顯眼的衣服。
——是那個人販子!
他連忙放下裙擺,用绫辻的外套遮住裡面那身小吊帶裙,不嫌髒的貼着細縫,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人販子是背對着他的,因為說話聲音太小,沒能聽見,但他面前站着一個衣衫褴褛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
他隻看到人販子将幾張紙鈔遞給這個少年,那個少年就指了指某個方向。
中也:?!
就算他懂的不多,可一旦知道這個男人是壞蛋,就知道這肯定沒好事,說不定是有人告訴他那個小姐姐住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預見到那個小姐姐會成為绫辻口中‘被賣到不好的地方生不如死’的可憐人,他都快吓哭了。
于是,本是打着哈欠等着中也的绫辻,就撞上了中也一雙濕漉漉的狗狗眼。
中也哭唧唧的說:“小姐姐會好慘好慘的,我真的不能将他碾碎嗎?”
绫辻:“……為什麼會對碾碎這麼執着?”
中也,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聽誰這麼說過。”
他記得自己經曆過一場爆炸,被绫辻這麼一問,好像有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像是唱歌一樣的聲音說了這樣的話。
他道:“用重力,碾碎?”
绫辻:“……”他頭疼的捂着臉,道,“等我找到你那個不負責任的哥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那個卷毛混蛋也是用的重力,肯定是對方說的吧。好的不教,偏要瞎教!
雖然绫辻覺得那個卷毛少年十有八九和中也沒有血緣關系,但才不管呢。他隻是‘物歸原主’的。
中也原本擔心绫辻不會想扯進這件事,但绫辻推着他往前走:“行了,去看看吧。”觸及中也好似擔心自己做錯什麼一樣的眼神,他道,“想什麼呢,你知道我未來的志願是什麼嗎?”
“是什麼?”
绫辻咧開嘴角,第一次露出一個堪稱是笑的表情:“成為一名世界知名的名偵探。所以,無法放任這種事情不管。”
畢竟即将受到傷害的,也是一名孩子。
森林太郎完成了一筆交易,他其實知道交易過程有人盯着他看,但無所謂,反正對方也聽不見他說話的内容。
他腰間别着槍,這身衣服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和果子店主之前的威脅在森林太郎耳中聽着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用了最簡單的辦法,從當地一名孤兒手裡買到與謝野晶子的住處。
不要小看孤兒,失去父母在街頭流浪的他們,往往掌握着海量的情報,也是情報販子最樂意雇傭的眼線。
因為他們足夠不起眼,為了一點金錢就能夠豁出性命,特别好忽悠。
與謝野晶子的住處并不難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少有的明明是個不大的孤兒卻能夠找到一份工作的緣故,嫉妒她的孤兒多得是。
因為知道對方貧窮,加上性格剛烈,招惹過幾次被打跑後不敢打主意。但既然有人要買消息,也賣得很利索。
森林太郎甚至連換一身衣服的打算都沒有,就那樣大咧咧的往與謝野晶子的住處走去。
他覺得自己說動對方加入軍隊的計劃是十拿九穩的。理當如此,對于一個十歲的孤兒來說,進入軍隊是一條逆天改命的道路,前途無限。
隻要不是傻子……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跟他走是正确的。
而且為了拯救一隻小鳥而使用那麼珍貴的異能,顯然并不知道她異能對于戰場而言是多麼的珍貴……
——是純白無垢的畫闆。
是可以任意添加顔色的,野心之徒最青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