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葉先生這幾日來過嗎?”
林秘書道:“昨天早晨來過,姚總來公司第一句話就是安排葉先生去二十八層的休息室,一個小時後姚總就去二十八層了,呆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來。”
這倒不是林秘書嘴不嚴,而是這種消息壓根沒什麼可瞞的,姚湛空也沒把這點桃色當秘密,他大方敞開,反倒沒人專門去探究。
宋菱一聽姚湛空和葉頌桦也沒斷了聯系,當下松了口氣,她笑了笑,朝林秘書揮手道:“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沒三觀也罷。
她隻希望姚湛空走出來,卻不希望屬于宋磬聲的偏愛被他人霸占。兩個三個都不重要,隻要宋磬聲的地位是唯一的,她的心裡就能舒服些。
…………
宋菱離開姚氏大廈就回了姚園。
她先将姚湛空的吩咐一一落實,随後就去廚房找宋磬聲了。
後廚很大,分好幾個台面,許主廚所在的甜品區單獨拉了幾扇玻璃門做格擋。
宋菱到後廚的時候,恰看見宋磬聲戴着廚師帽,站在許主廚身邊分次加蛋液。
幾扇玻璃門将甜品的香氣也一同封閉在裡面,良好的采光打透了玻璃房,照在宋磬聲言笑晏晏的臉上。
他圍着白色的圍裙,手裡捧着碗,望着許主廚的目光親近而柔軟。或許是感覺到了宋菱的視線,他朝着她轉過臉來,不僅沒慌,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柔和。
宋菱一時晃神。
她甚至覺得,下個瞬間玻璃房裡的人就會朝她揮手,向她喊出那句久違的“阿菱姐”。
但“宋念生”沒有,他隻是向許主廚示意有人來,随即跟在她身後,像普通幫工一樣拘謹地走了出來。
現在的時間又不是飯點,宋菱這個大忙人為什麼會來這裡?
許主廚疑惑道:“宋管家,您有什麼安排嗎?”
宋菱道:“沒事,我過來看看,順便有幾句話想和小宋說。”
能勞宋管家特意跑一趟,大概率是與先生有關。但這不是她能參與的,許主廚點了點頭,主動騰出了空間,“那你們聊,我手頭還有點事情。”
這個時點,後廚的人并不多,可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宋菱率先往外走,走之前也不忘囑咐道:“跟我來。”
後廚外面有個木質涼亭,宋磬聲亦步亦趨地跟着,活像是來受訓的。
宋菱本想試探他的來路,可她一看見這張臉上流露出因她而起的怯意和畏懼,當即就把自己的目的抛到腦後了。
“别怕,”上一秒宋菱還提議做掉他,可這一秒見了真人,她卻隻顧着安撫,“我隻是想問問你最近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她這麼一說,宋磬聲就放松多了,他微微一笑,道:“習慣,這裡的人都很好,我什麼也不缺。”
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名為“宋磬聲”的畫活了一樣,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卻總能勾起她的回憶。
宋菱自己都沒發現,自“宋念生”出現,她回憶起宋磬聲的時間比以前多多了。
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曾以為那是自己終其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人,可時光卻将過去的遺憾撫平大半,她竟和那些涼薄之人一樣,逐漸淡忘了故人逝去的傷痛。
但宋念生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封鎖。
他就像一縷清風,逐漸吹開了她被迷障蒙蔽的情感,喚醒了她對宋磬聲的記憶。
她既是他的下人,也是他的姐姐。照顧他、關心他、料理好他的一切瑣事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使命。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逐漸看淡了過去,連帶着對宋磬聲的忠誠也淡去了。
也是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去墓園看過宋磬聲了,甚至一連幾年都錯過了他的忌日。
意識到這點的宋菱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騰”地一下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倒将專心扮乖的宋磬聲吓了一跳。
他正要探尋宋菱的異樣,系統卻提前做出了解釋:“宋先生,我在宋菱身上感應到任務者的氣息了。”
宋磬聲瞳孔驟縮。
不等他問,系統主動補充道:“就在剛才,宋菱的個人意志沖破了道具的桎梏,在它被打碎的刹那,我捕捉到了葉頌桦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