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口讓談笑不由質疑:“你之前不是說人手夠了嗎?”
那是因為有聶騁上将在隔空指揮,但這個鍋負責人背了,他很快找出了合适的理由:“我們組織的志願者人手确實夠了,但是華西醫院一直是很缺人的,之前那個地方剛剛發生過惡性襲擊事件,危險程度比較高,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去。”
他再次向談笑确認:“就為了見你男朋友一面,你确定?現在華西醫院是極高危區域。”
談笑一臉信任:“動亂不是被平息了嗎,我相信現在醫院足夠安全。”
他看了新聞,動亂主要是外部發起沖擊,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接下來幾天醫院不至于再出什麼亂子。
負責人張了張嘴:“不是來自那些外來者,其實更危險的是裡面,裡面有數萬患病的病人,醫院裡到處都是那種可以感染人的病毒。”
如果不是聶騁要求,他甚至都不願意冒風險到家屬小區過來,畢竟這裡離華西醫院實在是太近了。事實上,現在醫院裡看顧那些高危病人的除了醫護人員,都是接受過訓練的士兵。
談笑認真點頭:“不是一面,是很多天,我給自己留了100套防護服,而且真要說危險的話,那些直接接觸病人的醫生和護士隻會更危險。”
雖然不需要天天照顧病人,但是他們做實驗的時候肯定會要研究患者,而且還要天天接觸病毒,實驗但凡操作不當就有可能病毒感染。
他家溫醫生每天都處在這種高風險的情況中,他不知道疫苗什麼時候能夠研發出來,但是醫院不解禁一天,談笑就打算陪對方一天。
負責人有點眼睛發紅,該死的愛情,這就是年輕人嗎,能夠為了愛情不顧一切,他擦擦眼睛:“你确定,不後悔。”
談笑點點頭:“這是我這幾天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麻煩你幫忙安排,如果研究小組那邊缺人手的話,我希望能被分到那一邊。我會做好志願者應該承擔的工作,不會丢希望救援隊的臉的。”
聽說研究人員小組那邊并不缺人,幫忙打下手的很多都是有一定經驗的優秀醫學生,要是不厚臉皮求救援隊幫忙,談笑很可能會被分配去照顧病人。
“志願者的身份證明我會盡快安排人送到。”
今天是全城靜默狀态的第五天,遊戲副本第19天,希望救援隊的工作人員能量比談笑想的更大,效率更高。捐贈物資拖走後,一個多小時就送來了屬于志願者的通行證,上面還寫了一行小字:工作區域—研究院。
拿到證件的談笑看到那一行小字,激動得臉都紅了,他開心握拳:太好了!
不過談笑沒有馬上進入醫院,他在廚房裡忙忙碌碌,準備一頓豐盛大餐。
除此之外,他還要準備一個大号的行李箱,志願者也不能進進出出。
五個小時之後,研究院的溫醫生下班了。
溫夷雖然是被人稱贊的少年天才,但是随着那些在醫療領域具有赫赫威名的專家組到來,他很自然的退居到二線位置,看起來十分謙卑順從。
這也很正常,溫夷作為遊戲副本的核心,他比聶騁的權柄更高,擁有的記憶越多。一個注定會失敗的項目,意思意思完成一下就得了,沒有自己,這些人也能研究出這些數據,哪怕比原進度快幾天,那也是早幾天絕望,這種變化,對S市的市民并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溫夷每次都能高質量的完成分配到他頭上的工作,盡管主觀能動性不強,也沒有什麼人能批判他什麼。
關鍵是随着時間流逝,溫醫生透露的氣息一天比一天可怕,給人的感覺不是什麼救死扶傷的醫生,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屠夫。那種濃郁的黑暗和死亡的氣息甚至壓過了醫院裡病人死亡不斷帶來的那種壓抑感。
今天的狀況尤其糟糕,從中午休息時間點過後,溫夷就渾身散發着低氣壓。本來研究小組所在的區域空調就開得很低,但大家愣是感覺和到了冰窖一樣,靠近溫夷的研究人員更是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快凍僵。
還是某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也是這次研究傳染病的總負責人實在看不下去,十分關心的問:“小溫今天是不是身體狀态不太好,實在不舒服的話,今天就不要加班了,你六點準時下班好好休息吧。”
決定對外公布傳染病以來,這群研究人員一天24小時基本隻能睡三四個小時,第一天那種吃飯也被免掉了,為了節省時間,早餐晚餐都變成了蛋白棒、巧克力之類省時間的食物。
不過大家中餐還是正常吃的,畢竟辛苦了一天,不吃點好的,熱乎一點的東西暖胃,身體受不了不說,情緒可能會先崩潰掉。
除了昨天因為突然襲擊事件,每天大家都有好好用餐,小組成員們也習慣了,每次吃飯的時候,溫夷都會抽空去天台和他那個小男朋友視頻聊天。
事實上,溫夷去天台,并不隻是因為天台空氣流通風景好,而是他能從最高處看到那棟家屬樓的陽台,憑借足夠出衆的動态視力,他的目光能夠越過重重的阻礙,看到玻璃窗内,坐在餐廳裡好好吃飯的談笑。
但是今天中午,談笑和他聊天的時候十分敷衍,說自己沒胃口吃東西,聊幾句就挂了,可是他明明看到談笑在廚房裡準備一大堆豐盛的飯菜。
談笑在騙他,他還在樓下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聊天,卻沒有和自己提一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