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小厮行禮的聲音。
“恭迎老爺。”
林懷瑾聞言,當即大喜。
父親月前便去京畿巡視,可是有一月未見面呢。
他踩着軟鞋,便朝着門口跑去。
剛跑到一半,便瞧見門被人從外推開。
“父親!”
林懷瑾的父親名林字牧也,當今的壽安侯,也是如今吏部尚書,身份雖和皇親國戚尚有差别,卻也是身居高位。
他和永安親王不同,乃标準的書生模樣。
身姿修長風流,走路時衣訣飄逸,眉目俊逸,若不是穿着一身靛藍色的官袍,反倒像是仙風道骨的道士。
他邁步剛進門,林懷瑾便撲到了父親的懷裡。
“父親,瑾兒好想你。”
父親和爹爹是不同的。
父親胸膛堅實,身上也帶着那令人可靠的力量。
他無限依戀的抱着父親,随後便感受到父親的手抱着自己的背脊,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他。
“瑾兒乖,可是想念父親了?”
“父親給你帶了禮物,還有京畿好吃的。”
“你整日給他帶着些外面的吃食,上次你給他帶來的什麼江南水牛肉,吃的瑾兒都積食了。”
劉氏語氣不善的說道。
林懷瑾:“………”
“先不說這個,”
林牧也将兒子放開,對着妻子笑得一臉的溫柔。
劉氏這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埋怨道:“就隻記得給瑾兒帶禮物了麼?”
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聽着就是和平日裡不同。
林懷瑾自是喜歡爹爹和父親感情好,他被兩人落在一旁也不在意,轉而是去瞧身後小厮拿進來的東西。
大大小小的盒子有好多,有一個被油紙包着的方方正正的東西味道很是有些奇特。
帶着一點闆栗的香甜,卻又無端的沖鼻子,臭的很。
這又香又臭的,很是沖頭。
“哎呀,這個是什麼東西啊?”
林懷瑾往後退了兩步,轉頭詫異的問道。
父親拉着爹爹的手,走上前。
劉氏剛聞到這個味道,便嫌棄的遮住了鼻子。
“這可是好東西,在這些物件兒裡面,這一小盒子的“賭爾焉”最貴了。”
“賭爾焉?”
林懷瑾走上前,如意屏住了呼吸将繩子解開,再打開油紙,露出了裡面的果肉。
黃燦燦的,散發着幽香和……濃烈的爛肉臭味,兩個味道相互交織,實在是有些沖頭。
“榴蓮!!!”
林懷瑾詫異的開口。
“什麼?”
“什麼?”
林牧也走上前,撚起一塊,笑着遞到兒子的面前。
“難不成瑾兒也曾吃過這賭爾焉?”
林懷瑾伸手接過,放到鼻子面前聞了聞,試探着放到了嘴裡。
那濃烈的味道,好吃又難聞的,果真是榴蓮。
林牧也遞給了劉氏一塊兒,瞧着媳婦兒和兒子吃了,自己也吃了一塊。
等着三人又喝了一碗涼茶,這才瞧着小兒子,臉上帶着笑意開口說道:“這幾日在學堂可曾見到過江家郡主?”
林懷瑾:“………”
他和爹爹面面相觑,爹爹顯然也不知道父親為何提江家。
他隻覺得嘴裡的味道都添了幾分寡淡。
“見過了,父親為何要問江郡主?”
“嗯,你覺得江郡主如何?”
男人的嗓音溫和,帶着磁音,并非是有什麼八卦,而是帶着一股平視的,單純的問話而已。
自小雖家中嬌慣,比如現在,哪家父親外出忙完政務,親自給孩子來送禮物的?
滿京城之中怕是隻有林家了。
但在教育孩子上,林牧也對小兒子也是極為用心的。
完全奉行了什麼叫做“嚴養兒子,富養哥兒。”
林懷瑾放下手中的茶碗,嘟了嘟嘴,直接開口說道:“江郡主出身尊貴,眼高于頂,素來是不屑和我說話的。”
“怎麼了呀,父親。”
“是啊,究竟是怎麼了,你快些說說啊。”劉氏也好奇的問道。
林牧也微微颔首,也不賣關子了,開口說道:“今日回家的路上巧遇了江家父子。”
“那江世子年歲和瑾兒差不多大,說是也在宮裡上學。”
“我瞧着身姿斐然,面容俊秀,舉止姿态無一不好,聽說尚未有婚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