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這才長長呼出一口熱氣,雙臂環緊他腰身,發奮動作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劉傲再一次從昏沉中醒來,已徹底喪失對時間的感知。懵懂中他聽見外面傳來久違的熟悉人聲,靜靜想了片刻,他猛地睜開眼:那書呆子回來了!
劉歆似在同王莽談什麼要緊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來有往。上一次聽聞劉歆的消息,是百裡燕帶回話來,說劉大夫執意送已癡傻不中用的劉度回廣陵府去。想來他已将劉度安頓好,如今回朝來便可安心為官了。
這呆子其實人挺好的,許久未見,劉傲倒真想同他聊聊。“來人……”劉傲懶懶念叨一句,忽又想起宮中閹人已被王莽遣散,無人答應。正欲起身去見劉歆,仰卧起坐卻隻能起一半。他這才發現,自己兩邊手腕竟被系于榻柱上,身上不着片縷,連片遮羞的布都沒有。
卧槽!莽子哥居然還有這種癖好?玩這麼大!劉傲不禁慶幸,虧得剛才沒有大聲叫出來,萬一把那呆子引來,這副形狀被人瞧見,他還活不活了?他一面心裡暗罵王莽色情狂、大變态,一面小心翼翼側耳傾聽屏風外動靜,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把人招來。
分秒如年熬了許久,外頭終于安靜下來。劉傲不敢出聲,又等了等,王莽這才悠哉悠哉踱步進來。
“王莽,你他媽……”劉傲挺腰擡腿向他踹去,腳踝卻被他接住、握在手裡。
“陛下恕罪。”王莽勾頭在他腳腕上親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無猖狂的笑意,“臣怕動作太大、碰着陛下手上傷處,這才……可巧劉子駿來了,臣怕他莽撞闖進來,急着出去迎他,未及替陛下松開。”說着輕輕解下榻柱上的死結,又在他兩邊手腕微微發紅的勒痕處各吻了一下。
“不玩了不玩了!朕要被你折騰死了!”劉傲甩着手嘟嘴道。王莽便依從前那樣,服侍他洗漱擦身,為他批袍理帶,似乎一切如常。
金烏玉兔東升西落,宮中荏苒半月有餘。王莽以宿衛天子為名,連日留在未央殿中過夜。每回外出辦事之前,他必先與天子好一番雲雨,将人弄得累暈過去、赤身系在榻上;回來時再将天子松綁放下,令天子行動自如。天子要健身,他便在旁扶助;天子要打牌,他便叫幾名虎營将士進來湊趣;甚至還帶天子微服出宮,往灞河上泛舟玩了一趟。
如此這般過了許久,除王莽與心腹手下而外,再沒有旁人有份面見天子,天子卻渾然不覺,竟不知自己已被軟禁,還以為終于過上垂拱而治的逍遙日子,快活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