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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擊殺了熔火工蟻,經驗+100】
……
任何一個剛當上奶媽的玩家都會存在一個通病。
容不得隊友的血條有一點點空缺,哪怕溢出也要補滿。
時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在五仁月餅通風報信後,他隻能克制住自己的強迫症,盡量節約用藍,保持隊友的血量穩在80%的安全線上。
“這些怪太多了,打到明年也打不完。”長明有些無奈,這些拳頭大小的熔火蟻如其名,密密麻麻的工蟻爬過的路徑都有火焰灼燒痕迹,他射出去的弓箭全部有去無回,化作了木炭。
幾位近戰也被這怪物特性惡心地不輕,連飛濺的血液都帶有灼傷效果,隻要一不留神沾上一滴,就會造成長達數秒的百分比掉血。
隊伍裡唯一算得上輕松的是甜豆花,水火不容,天性相克,他水屬性的範圍法術放出去,大片的熔火蟻死亡,連沾到技能邊緣的幾隻都在抽搐中融化。
但技能的持續時間有限,這群不知恐懼與疲倦的螞蟻在水漬消失後立刻又覆蓋了空出來的區域。
繼野豬王之後,甜豆花再一次成為了主力軍。
但成片的技能砸下去,螞蟻大軍的數量依舊不減。
從進副本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幾人離入口才走出去十多米的距離。
這樣下去不行,隊裡的指揮兼斥候——刺客黑尾出聲:
“我去前面探路。”
刺客的隐身可以迷惑敵人,規避一部分攻擊,但這部分攻擊裡明顯不包括熔火蟻爬過的地形傷害。但不去探查的話,他們更沒辦法推進副本。
不過現在的情況下,每人都隻有一條命,一旦減員會極大程度影響通關概率,黑尾冒着風險出去,總得征求一下老闆的意見。
隊裡的老闆——時年并不自恃身份對整個團隊指手畫腳,隻要拿到他想要的任務物品,達成最初目的就行,見黑尾征詢自己意見,他點點頭,“聽你們安排。”
時年說着,朝黑尾放了個治愈術,補足他血條最後一點空隙。
黑尾隐去了身影,又在隐身術失效的期限内趕了回來,頂着隻剩小半的血條。
“前面有分岔口,我隻來得及探查到那裡,甜豆花往這個方向放水技能,我們踩着技能持續時間過去。”
甜豆花應了一聲,利用隊伍豁免權,幾人站在他放出的技能範圍裡,前路後路都被熔火蟻群包圍,像一條踏浪的小舟在火海中劈波斬棘,慢慢地向岔道口推進。
“往哪邊?”甜豆花站在岔道口問。
黑尾再次隐身探查了一番。
“左邊還有通道,先去右邊,右邊隻有一個洞,沒有其他出入口。”既然時年要找任務道具,盡量不能錯過每一個角落。
右邊的洞裡螞蟻還相對稀疏一些。
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鼻,有動物的屍體在洞口附近堆積,時年甚至看到了一具人類的屍骸。
“好家夥,真夠味兒的,這該不會是它們的糧倉吧?”甜豆花捏着鼻子吐槽。
有沙沙的聲音疾速靠近。
“不對勁,小心入口,坦克去前面。”
黑尾提醒,因着活動範圍狹小,甜豆花還在不間斷放着技能阻隔這些螞蟻,幾人圍着甜豆花和時年擺出了禦敵陣型,名叫“坦克”的防禦站在了隊伍最前方。
沙沙——
聲音戛然而止,接近者露出了真面目。
一隻足有半人高的螞蟻通體呈暗紅色,閃爍着金屬般的光澤,硬質骨化的頭盔上覆蓋有稀疏的毛發。
它冰冷的複眼鎖定最前方的敵人,像一陣旋風撲來,鋒利的上颚立刻刺穿了坦克的手臂,有猩紅色的火光從撕咬處蔓延。
坦克當機立斷用肉身卡住對方行動,血條掉得飛快。
“奶住,打。”
顧不上省藍省箭,一堆技能劈頭蓋臉地朝坦克和巨型螞蟻身上砸去。
【你擊殺了熔火兵蟻,經驗+500】
直至被攻擊消滅的最後一刻,巨型螞蟻仍沒有停止火焰般液體的注射。
時年治愈術沒停,但坦克的血條不見上漲,坦克盯着狀态欄開口:“該死,這螞蟻還帶毒,我這裡提示多了個【至死方休】debuff,每秒掉血遞增,已經漲到10%了。”
用不着十秒,他就要魂歸西天。
其他隊友聞言跟着緊張起來,黑尾道:“不能就這樣讓坦克死,後面沒坦不好打,奶媽辛苦一點,坦克試試解毒劑有沒有用。”
坦克取出一瓶解毒劑往嘴裡灌,血條依舊以飛快的速度下滑。
“沒用。”繼續下去也隻是延緩死亡,時年幹脆地停手,任憑坦克化作一道白光。
不等随便團其他人反應,他将手覆蓋在停留的白光之上,白色光圈交替着綠色的光點不斷翻騰,象征玩家複活的白光在膨脹中化成了人形模樣。
“我會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