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學姐的求援,羽毛和兔子義不容辭承擔起了船夫的責任,他們利用空閑時間接送完最後一批被誤傷的生活玩家,等待許久沒有新的受害者,跟學姐确認後回了駐地,下午還有一節課要上。
“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刀了那個傻X!”
《随便》團駐地裡,參與複仇行動的坦克不滿,被五仁月餅一個肘擊敲在胸口,發出了一聲痛呼。
“我殺那叫合理報仇,你殺性質就不一樣了。”五仁月餅内心門兒清,她又不是不認得逆戰的徽章标志。
遊戲内設定公會100人上限,不少人數超标的會考慮設置分會,逆戰就是其中翹楚,分會十多個,成員來者不拒,多達上千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其中不乏喜歡開紅的惡劣玩家。
有玩家反饋過不滿,但逆戰管理層推崇“講義氣”,簡而言之就是護短,無論有理沒理,都先站隊自家人,幾次下來大衆也就習慣了這個臭名昭著的公會各種騷操作。
五仁月餅正是想着這點,才叫來外援,由隊友制住複活的蒼狼,她攥着法杖打出物理效果,一下一下地耗空了對方的血條。她的屬性不高,等級也卡在十級,每次個位數的傷害敲在對方頭頂,那叫一個折磨,隻覺得手都要擡得麻木了,但對方隻會比她更折磨。
五仁月餅承認就是在報複,本來她大可以給對方個痛快,但小丸子的私聊讓她忍不住以牙還牙。
至于會不會引來對方更猛烈的回擊,這倒不用擔心,她先前已經死在蒼狼的手裡,即使反向擊殺,也隻會被遊戲判定為複仇,實現仇恨列表的相互抵消,對方用不了追蹤道具。如果由其他人動手,她可以繼續追蹤蒼狼,但隊友也會因為擊殺進入到蒼狼的仇恨列表裡,天知道下次對方會不會帶更多的人來,畢竟逆戰的不講理可是出了名的,這也是她不同意隊友動手的原因。
另外兩個隊友也都清楚其中門道,不必解釋,剩下來這位,在遞出一瓶藍色品質的血藥後,立刻止住了幹嚎,捏着瓶頸反複端詳不肯放進背包,湊近五仁月餅一臉谄媚:“還有嗎?”
“沒有了,跟丸子換的,一下午就出了這一瓶。”
五仁月餅無視坦克的失落,看到兔子和羽毛回來,沖他們點頭:“辛苦,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學姐有需要隻管喊我們,别的辦不到,這個我們是行家。”羽毛笑嘻嘻回應,學姐對他們助力良多,這種舉手之勞壓根算不得什麼。
五仁月餅也不跟他們客氣。
羽毛和兔子正欲下線,Boss三人組愁眉苦臉的回到駐地。
他倆是沾了學姐的光才加入到《随便》團裡,因為目前屬于觀光客性質,隻能作為占據了名額的外編成員,無論是生活制造還是戰鬥都無法參與,所以與團隊裡其他幾人都不算熟悉。但畢竟是“同事”,見到了直接下線總是有些不禮貌。
回來的三人一看就有故事,兔子扯了扯羽毛的胳膊。
本想打個招呼就下線的羽毛一哂。明明兩個人同年同月,但他總覺得兔子更像是自己的弟弟,是人都難免三分好奇,反正離下一節課還有些時間,就陪他一起聽聽。
不過這故事是越聽越耳熟,特别是當長明提到重名太多以至于找不到那位“時年”時,羽毛和兔子對視一眼,面色古怪起來。
坦克口直心快總結道:“得,賠了一堆藥和道具,長明更厲害,武器都沒了。”
“我虧十把都沒關系。要不是甜豆花……”重新演繹現場的長明氣不打一處來,說着說着又想給甜豆花來一套軍體拳。
“哥,别打了,你再打下去,我的一些美好的品質都會毀了……”
“說人話。”
“你再打我要還手了!”甜豆花掏出法杖大喊,觸及長明兇神惡煞的眼神,忍不住低聲嘀咕,“給我點面子,我對象在呢。”
“不用給面子,欠打,該他的!”五仁月餅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地開爐欣賞起你追我趕的戲碼。
角落裡一個聲音傳來,是怯怯舉手的兔子:“時年,我們好像認識。”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被衆人目光聚焦的兔子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轉頭向羽毛求救。
羽毛眨眨眼,跟沖到面前的弓箭手長明對視,補充道:“如果說的是精神震蕩,那我們确實認識一位叫時年的大佬。”
他一邊聽兔子簡述着和時年認識的經過,手上動作沒停,打開了私聊頁面,看到對方在線,趕緊聯系時年。
【私聊-羽毛:哥,你在嗎】
【私聊-羽毛:你認識長明嗎】
【私聊-羽毛:說是跟你有一筆技能書交易,重名太多不敢确定】
還在原地乖巧等着小丸子投喂藍藥的時年接到了消息。
【私聊-時年:?認識】
【私聊-羽毛:是我們團裡的人,但是之前殺你的那個也在,哥這交易你還做嗎,不做的話我就說找錯人了】
【私聊-時年:殺我的哪個?蒼狼?】
【私聊-羽毛:蒼狼是誰?哥不是啊,是叫甜豆花的】
羽毛壓根已經忘記了黃毛的逃票玩家,也不知道後續對方和時年發生的争鬥。
遊戲裡就是這點設定不好,隻有被擊殺的人才會在仇恨列表裡看到擊殺者,時年翻了一通仇恨列表,僅有的一名仇敵“甜豆花”赫然在目,但他知道自己至少在兩個逆戰成員的列表裡落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