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不?”
“言塵。”
“在在。”
“言塵。”
“在。”
“言塵。”
“嗯嗯嗯。”
“夫君。”
言塵一怔,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隻得沉悶回視他。
下一秒,聞澈憋屈,眼眶通紅,目光望着言塵,眼神中有渴望,以及祈求。
沉良許久,言塵“嗯”一聲,道:“夫君在。”
聞澈聞言,立刻眉開眼笑,兩隻眼睛完成小月牙,笑的比點燃的燭火還亮。
恰在此時,水咕噜咕噜冒泡,言塵起身,盛一碗醒酒湯,用手試溫,待合适後才遞在聞澈唇邊。
聞澈挺乖,借助言塵的手喝幾口,言塵喂多少,他喝多少。
等聞澈喝完,言塵才去沐浴,冰涼的水不斷沖刷在身上,心情依舊浮躁,一想到聞澈,他就頭疼。
其實言塵并非不懂聞澈情意,相反,言塵對情感很敏銳,無論親情、友情,又或是愛情,他都分的很清。
聞澈從小很黏他,喜歡一起睡,喜歡一起用食,喜歡給他彈琴,而且,聞澈果敢、直白,喜歡就會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哄他笑,哪怕看他,都不會刻意隐藏眸底的喜悅,縱使言塵反應再遲鈍,也不會察覺不到。
可是,也正因為懂得聞澈的情感,言塵才不知所從。
言塵與聞澈不同,喜歡将一件事兜十八彎反複想,他可以對聞澈好,陪他鬧,包容他的一切,但沒辦法坦白。
而且,聞澈忘了一切,如果是在聞澈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去接受一份未知的情感。
這對聞澈不公平,萬一他日後悔了呢?
言塵總要給他留條後路。
沐浴完,言塵歎了口氣,撈起桌上的衣裳,從中衣、外袍、鞋襪,都是清一色白,是聞澈買的,尺寸正好,他挑了一件中衣随意套上。
明明是寒冷的深秋,言塵卻隻着一件單薄中衣靠在窗前的椅子上,眼前的窗大開。
外面有一顆古樹,開滿白花。
疾風馳過,滿地飄零。
言塵手中捏着一個茶杯,等茶涼了,他才淺嘗幾口。
聞澈坐在旁邊,看見一滴水珠挂在言塵嘴角上,亮晶晶的,感覺喉嚨酥癢,鬼使神差地附身而上。
兩人的唇猝不及防撞在一起,溫熱、柔軟,言塵在那一瞬間呼吸停滞,分過神望着聞澈的神情,那人雙眸微濕,又長又密的睫毛輕輕抖動,像冬天紛飛的雪花,輕盈、脆弱。
唇角也略微顫抖。
不知是冷的,還是過于緊張。
言塵怔在原地。
兩人面對面,呼吸交織,言塵甚至能夠嘗出聞澈飲酒後殘留的餘香。
不知過了多久,聞澈才離開。
言塵唇角的水珠也沒了。
言塵:“你……”
“我想親你,可以嗎?”聞澈眨眨眼,明明如此暧昧的話,卻說的無比無辜。
言塵愁緒萬千,即便一開始很詫異,但在看到聞澈毫不掩飾的眼眸時,卻平靜下來。
他沒有說話。
或許是無法拒絕聞澈,又或許是隐藏在自己心中的渴望。
看言塵沒拒絕,聞澈行為更加大膽,突然橫坐在言塵腿上,雙手攀附在他脖頸上,仰着頭一點一點親吻他,親一下,再離開,如此重複,也沒有被推開。
聞澈心中一喜,直接貼上去,舌尖臨摹着言塵的唇瓣,他的呼吸比往日沉重,眸光不似往日般清澈,反而多些欲蓋彌彰的誘惑,由于聞澈天生體寒,全身就像一池流淌的湖水,溫潤、冰涼,言塵恰好主修火道,當聞澈帶有涼意的手指輕輕覆蓋他手上時,好像有一層層清水怕打在湖岸上,洗去鉛華,濺起漣漪。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言塵忽然開口,按住腰間的手。
他覺得聞澈有時候就像一隻發.情期的貓,随時随地都會發.情,而且,聞澈似乎不懂得如何隐藏心中的欲望,也不會克制情感。
聞澈點頭:“知道,想摸你,想親你,還想和你做。”
話罷,他頂着言塵詫異的目光,掰開言塵的手指,與其十指緊扣。
起初言塵想要阻止,但心中升起一抹令他頭腦發昏四肢發軟的感覺,不想動,不想反抗,聞澈溫熱的指尖好像燃起一把火,燒的言塵渾身悶熱,呼吸漸漸沉重,他已經這樣了,聞澈也好不到哪兒去。
偏偏聞澈不死心,舌尖在言塵嘴角舔一口,迷迷糊糊道:“哥,你親親我。”
言塵望着放大的眉眼,桃花眼中已經漸漸染上一抹绯紅,呼吸捎頓,言塵聽話地勾住聞澈舌尖吮吸,伸手去撩聞澈的頭發。
風透過窗戶輕輕飄過,帶來些許涼意,克制,理智,好像在一瞬間被吹散。
言塵攥着聞澈手腕,道:“是你主動的,别後悔。”
他一隻手拎住聞澈,将他反壓在桌案上,俯身朝下,在聞澈錯愕的表情中,吻下去,很輕柔,很深情。
炙熱的呼吸灑在聞澈臉上,好像被一團烈火侵襲,無數的烈焰拉着他跳入岩漿,一同淹沒在火海中。
聞澈從未見過這樣的言塵,他本身喝了不少酒,渾身難受,如今更是難受的要命,身體不聽使喚地弓起來,雙手不由自主攀附在言塵脖頸上,舌尖伸出來,試圖融入言塵口中,然而一直抵不開那道屏障,好像言塵單純要和他親一下,并不做什麼。
言塵起身,氣息不穩,兩隻手撐在桌子上 ,将聞澈包圍其中。
聞澈雙臂攬住言塵腰身,右手撩開言塵的衣擺沿着背脊骨往上,氣息淩亂,語無倫次道:“哥……你繼續……”
他的手,溫度比以往都要高。
言塵并不舒服,呼吸沉沉,深眸蘊含火花,他忍了忍,按住聞澈煽風點火的的手,問他:“你想怎麼做?”
聞澈平躺在桌子上看言塵,在深情的注視下,過了一會兒呼吸才慢下來,笑道:“你的捆仙鎖借我用一下。”
捆仙鎖蘊含法術,使用不當會招來災禍,言塵平時會放在随身攜帶的百寶囊中,見聞澈想要,雖然不解其意,但也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