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管餘洺和誰談戀愛呢?隻要不和他和他身邊的人談就行。
蘭無瑕伸了個懶腰,起身就走向衣櫃打算拿睡衣打算洗漱去了。
哦豁,太久沒在這裡住。衣服都小了,現在已經穿不上去了。
蘭無瑕看着手上短了一截的棉質白色睡衣,不死心地再翻了翻衣櫃,沒找到一件能穿的,這麼晚了,看來暫時隻能去問一下祁溯了。
蘭無瑕将手上的睡衣又塞回衣櫃了,走出房間,輕輕地敲了敲對面的門。
等了幾秒,門沒開。
沒在?
蘭無瑕遲疑地低頭看了看從門縫透出來的光,又擡手敲了敲眼前的紅木制門。這次力度重了一點。
蘭無瑕正打算回房間拿手機給祁溯發消息時,門開了。
隻圍了一件浴巾,頭發甚至都還在滴水的祁溯,一看就是剛洗完澡,連水都沒有擦一聽到蘭無瑕的敲門聲就過來開門了。
祁溯撐着門問道:“什麼事?”
好近!這個距離他能擡個手就能摸到祁溯腹部的水滴。
蘭無瑕退後了一步,從擡個手的距離變成了需要伸手的距離。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祁溯還在滴水的發梢上,盡力抑制住他想要伸手接快要落在祁溯肩膀上的水滴。
“我的衣服都小了,來借一下你的衣服。”
“那你進來吧。”
祁溯側身方便蘭無瑕從他旁邊進來。
“自己找。”祁溯轉而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深藍色的毛巾擦頭發上的水。
祁溯邊擦拭頭發邊提醒道:“哦,我這隻有近兩年的衣服,你挑件小點比較好。”
蘭無瑕不滿,沒有轉頭看祁溯,順手就拿了一件衣櫃中間的睡衣:“看不起誰呢?我倆身高也沒差多少。”
祁溯問:“你确定?”
“有什麼不确定的。”蘭無瑕翻了個白眼,拿了一套黑色棉質的居家衣服在面前學着他伯母給他試衣服一樣地比劃了一兩下。自我感覺着還撮合,不是很大。
祁溯毫不留情地點評道:“你那件穿着,效果會像麻杆套了個大蛇皮袋,肩膀都會落出來。”
蘭無瑕想像了一下那個效果,默默地将手裡衣服重新挂了回去,重新挑了了一件帶底紋的。
“衣袖太大了,你是打算穿着給我家抹桌子嗎?”
“嗯,這次改為拖地闆了。”
“你這是單純的想要我點評嗎?你拿一件沖鋒衣當睡衣穿?”
……
“啧,直說吧!你到底想不想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蘭無瑕不幹了,轉身不耐煩地瞪了一眼祁溯。
祁溯歎了口氣,走過來重新選了一套輕薄的淺藍色睡衣遞給蘭無瑕。
“這件我沒穿多久。”祁溯倚靠着衣櫃大方道:“或者你想要這衣櫃裡的什麼衣服?全送你了。”
蘭無瑕接過了睡衣,尴尬地撓了撓後腦:“我沒說都要,再說全給我了,你穿啥?”
祁溯無所謂道:“沒事,我可以裸/睡,而且大不了沒有衣服穿了,我可以借你的穿。”
沒分清這家夥是陰陽怪氣還是開玩笑。
蘭無瑕沒多說什麼,幹脆沒搭理祁溯,拿着手上的睡衣就往門外走了。
關門時轉身和祁溯對視道:“走了。”
祁溯:“快睡吧,晚安。”
“晚安。”蘭無瑕答應了一聲,才輕手地關上了門。
關上燈,閉上眼睛時所有感覺都放大了幾倍,蘭無瑕穿着祁溯有點寬松的睡衣,總感覺能從衣服上聞到屬于祁溯身上的雪木松香味。腦子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房間剛剛出浴的祁溯。
啧,鬼迷心竅了。
肯定是最近一直想着餘洺和男人談戀愛,整得他也不對勁了。
蘭無瑕翻了個身,将衣領扯開,被子裹緊,總算才沒有聞到那令人心煩意亂的香味。
他逐漸安甯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腦子一直想着餘洺和祁溯,迷迷糊糊之中蘭無瑕也做一個關于他們兩個離奇的夢。
一片綠綠紅紅糊在一起的色塊背景裡,兩個縮小的Q版人在吵架。
餘洺版的小人氣急敗壞地圍在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祁溯小人吵架:“為什麼你會不喜歡我?不對不對,錯了錯了,你必須喜歡我!”
你當你人民币啊?還必須要全世界的人喜歡你?
夢中的蘭無瑕知道自己在做夢,看着這一出荒誕無稽的戲劇無論怎麼控制都沒能控制住他湧上心頭的憤怒。
如果此刻夢裡他有實體,恐怕蘭無瑕會捏着餘洺的小人再抽他幾巴掌。
祁溯倒是淡然,哪怕被綁着也沒有一絲慌張,隻是似嘲諷似冷漠地看着他。
蘭無瑕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從一個像素小人的表情上看出這麼有層次感的情緒。他歸咎于這一切對祁溯太熟了,夢裡自然而然就将小人和大人的祁溯對應了上來。
餘洺小人神叨叨地念叨着:“為什麼?不行,這不對!一定哪裡搞錯了!再來一次我就不信你們不會喜歡我,對,再來一次。”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祁溯鎮定地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個沒有觀衆的浮誇小醜。”
其實就是神經病。
蘭無瑕也跟着嘲諷地了一句。
“如果還是不對,那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餘洺不知道是不是被嘲諷多了,視為祁溯的言語為空氣。自言自語的做好決定後,他惡恨恨地從手裡拿出繩子就要往祁溯脖子上捆。
靠,你還真敢上手!
蘭無瑕氣得馬上就要上手阻止餘洺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色塊世界和像素小人都伴随着蘭無瑕的蘇醒而倒塌。
蘭無瑕睜開眼,看着有點陌生的天花闆,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在哪。